下袖子里的手机以策万全。 直到看守他们的恐怖分子被击毙,她紧张之于还摸了下手机,那时都还在袖子里。 随后因为枪炮声不断,才彻底被转移了注意力,将手机抛诸脑后。 也就是说,手机从袖子的破洞掉出去应该是他们被营救之时或之后,绝不可能在这之前。 总算是琢磨过来了,褚一诺也浑身舒坦了。 她没有犯可能会害死大家的致命错误,他就是故意吓她的。 好啊,想他一个正儿八经的军人不安慰她弱小的心灵就算了,居然还一本正经地吓唬她。 哎,没发挥好。 当时怎么就没立马反应过来斩钉截铁的反驳他呢? 褚一诺将手指从袖子破洞处抽出来,稍微坐直向右边探出头望去。 透过驾驶室前蒙了尘的挡风玻璃,笔直地看向前面开路的军车,嘴角缓缓上扬,低低地喃了一声:“大骗子。” “什么面子?”一旁的褚一鸣问。 “给你留个面子,回去以后再算账。” “过河拆桥是吧褚一诺。” “前提是,我原本并不用过这条河的。” “……” * 科奥临时开放的机场停着我国专门派来接回侨民的军机和国航。 车子一路开到机场大门外,有持枪的当地政府军和警察来回巡逻。 大家一一下车往里走,大厅里人山人海,场面堪比春运。 不远处的安检口有我国军人在维持秩序,侨民正有序地排着队,一一进行身份认证。 再往里看,能隐约看到过了安检口的中国人手上挥舞着的国旗,是兴奋的。 几名特战队员们护送着他们往安检口方向走。 褚一诺望着这群迷彩作战服里最挺拔的那位,疾步上前,全然不管问她去哪儿的褚一鸣,径直走到了他的身边。 顾尧敏锐地偏过头,对上她含笑的眼睛,那双亮灿灿的杏眼里却颇有些笑里藏刀,秋后算账的意思。 得,这是回过味儿来了。 果不其然,褚一诺没直说,很明显的话里有话:“我还以为咱们中国军人都不会骗人呢。” 顾尧扭回头,目视前方,淡声道:“算是帮你长个记性,旅个游把命丢了不太值得。” “那没人能未卜先知啊。” “也没人专挑枪口去撞。” “……” 大哥,还能不能军民友好交流了? 褚一诺正要说话,后面突然一阵骚乱。 她回头看去。是一群人像被放出街的斗牛一般,不管不顾的横冲直撞过来。 那一双双旁若无人的眼睛只锁定了一个目标,似乎是安检口。 这群人来势汹汹,导致了他们这边的队伍来不及闪躲,也被冲散。 褚一诺踮起脚尖在混乱中找褚一鸣,不甚被后方来人用力地撞了一下肩膀。 她人往旁边一倾,撞进了一个宽阔坚实的胸膛。鼻息间是滚滚烟尘味和夹杂在其中极淡的薄荷清凉。 她的肩膀被大手揽住,整个人倚靠在男人的怀里,被顺势往旁边一带。 速度很快,前后也不过两秒。 不过是免受被推倒踩踏危险的两秒,不过是心跳倏然加速的两秒,不过是大脑都来不及及时做出反应的两秒。 却不想,这短短又虚无的两秒,却叫她在未来的日子里不禁反复忆起,记了好久好久。 直到很久以后,她才终于弄明白了这种记忆里的感觉是什么。 ——安全感。 褚一诺看了眼其他人,也被其他特战队员护了个周全,并没有受伤。 肩膀上的力道一松,她还没来得及说谢谢,头顶传来男人的吩咐:“你集合大家在这儿等着别乱跑。” 说完,他就迈着长腿大步朝安检口的骚乱处走去,其他特战队员紧随其后。 “我啊?”褚一诺拿食指指着自己,望着那个已经走远的高大背影,心花不由得有些开放地自问自答,“……哦。” 此时安检口瞬间变成一个小型“战场”,十分混乱。几抹迷彩掺进去以后,很快就被淹没。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