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拿手的菜肴罢。” 晚上家宴,魏瑄吩咐家仆把几台长案拼成一个方桌,摆了满满一桌的菜。 太夫人笑道:“这样吃饭好,热闹。” 方澈也道:“还是阿季想得周到。” “不是我想的。”魏瑄寂寂道,“以前在襄州,彦昭就喜欢大家一起围着吃饭,挨得近。” 太夫人轻叹了声:“阿季啊,阿暥如果知道你现在这样思念,也会不放心的。” 魏瑄凄然地笑了笑:“太奶奶,不用担心我,我只是那么多年的一些习惯改不了,就好像他还在一样。” 嘉宁鼻子一酸,“阿季,他其实……” 太夫人轻敲了一下她的木箸,“嘉宁,好不容易阿季回来吃个团圆饭,就不要说伤心的事了。” 鱼洗湍堆 “是啊,阿姐,吃菜。”方澈赶紧夹了一大筷鱼肉。 嘉宁吸了吸鼻子。 菜肴偏甜,鱼肉都细心地剔了刺。都是以前的习惯,改不了。 即使人不在了,习惯还是留了下来。 …… 之后的几天,魏瑄不是巡访江汉大营,兵械工场,就是去乡间亲事农桑,体察民情,每天都很晚回府。 入秋初寒,嘉宁捧着秋衣给魏瑄送去。 秋风中木门虚掩着,黄昏时分,魏瑄寂落落坐在窗前,手中捧着一副破碎的狐狸面具,那是当年他和魏西陵在灯下一点一点地拼起来的。 “阿季……” 察觉到她的到来,魏瑄抬头笑了笑,笑意凉如落花。 “阿姐,我明天就回大梁了。” 嘉宁猝不及防,“这么快?” 她心中乍然空荡荡的,这一去又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了。 传言都说魏瑄喜怒无常,阴鸷偏执。可这些天来,她看到的分明看到的是一个爱贤念旧的皇帝,一个重情重义的弟弟。莫非是众人都对他误解了,或者阿季有什么难言的隐衷? 她正想着,就听魏瑄寂寂道:“阿姐,我想再去雁荡湖边看一看。” *** 秋意向晚,杜蘅堤上游人熙攘。 一轮初生的明月浮动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湖中的荷花已开始凋零,一条条采莲子的小舟穿梭在田田的荷叶间。 魏瑄举目远望,仿佛要把这湖光山色都收进眼底,烙在心间。 “卖莲子咧,鲜嫩的莲子~”清脆的叫喊声在长堤上传来。 “小哥,一包莲子。”魏瑄喊住货郎, 付了银钱,那货郎笑道:“公子去年春夕夜也在我这里买过松子糕。” “两年了,你还记得?”嘉宁奇道。 “公子风仪出众,见过就忘不了,我记得当时还有一位更俊秀的公子,买了好多松子糕,他还好吗?” 魏瑄脸色一白,嘉宁赶紧道:“他出去行商了。” 那货郎道:“今年的松子比去年的更饱满,他该是喜欢的,公子给他带一包罢。” 魏瑄眸色微动,正要付钱。就在这时,湖岸边忽然传来一片喧响声。 几人同时循声望去, 秋日里天干物燥,长堤旁的几间房子不知怎的起了火。 “走水啦!”“走水啦!” 顿时湖岸上惊叫声、哭喊声响成一片,一时间人影纷乱。 看清起火街道的位置,那货郎脸色骤变,扔下担子直奔过去。 嘉宁赶上前,一把拉住他,“火烧那么旺,进去不要命了!” “小妹还在里面!”那货郎顿足道。 “我去。”魏瑄当机立断,把莲子塞到嘉宁手里, “阿季,别胡来!” “火烧不到我,放心,阿姐。” “阿季!” 屋子里浓烟滚滚,但魏瑄的眼睛可在黑暗中视物,就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被火焰包围,正惊恐地哭泣着。 在她身侧,热浪滔天,一根烧断的椽柱缓缓地倾斜下来。 魏瑄眼疾手快,飞身跃起,一把抱起那孩子,敏捷地纵身从窗口跳出了屋子。落地后,就地一滚,熄灭了身上的火苗。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