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入了一个软绵绵的蛛网上。 “这是天蚕吐出的丝。”谢映之道。 “蚕丝?”萧暥一愣。 “这种天蚕丝晶莹剔透,又富有韧性,可在半空结网。” “所以两年前映之你就在广原岭种桑养蚕时就料到,我会退到广原岭。”萧暥讶然道。 谢映之点头,“三千世界,归去来兮。” 萧暥:“你就不怕我悟不出来吗?” 或者跳错一个位置,不是从归来亭跳下去的。 其实当时萧暥往下跳崖时,也没有多少把握,只不过是赌一把谢映之的筹算和他自己的理解。 “小宇,你我心意相连,我相信你悟得出来。”谢映之微笑道,“之所以先前不告知你,因为这是我布下的一条后路,万不得已才会用到,而我本希望永远用不到它……” 说到这里他轻叹了声,“伏虎,可惜了。” 想到伏虎,萧暥心中恸然,哑声道:“阿季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很可能中了风长离的血印之术。” “血印之术?” “血印之术乃以施术之人的血结印,用于引出人内心黑暗面的秘术。” “阿季的心中,有黑暗面?”萧暥倒抽一口冷气。 他千防万防,魏瑄还是黑化了吗? *** 白马涧滚滚东流,波涛汹涌,奔向楚江。根本不可能捞起尸体。即使这样,皇帝仍在崖底搜寻了十几天,尤不肯放弃。 魏瑄每天失魂落魄般徘徊在涛涛山涧边。 “陛下,外面风大。”山崖下,山风刮起涧水如暴雨般浇下,青霜打着伞艰难地跟在魏瑄身后。 魏瑄的冕袍已经湿透,面色苍白,神容颓废,如痴如癫地孤立在风中,抬头仰望那万丈高崖。不时有树叶飘零而下。 “为什么不带我一起……”他喃喃道, 三年前,他轻轻在他耳边道:“殿下,相信我吗?” 魏瑄心里没由来地有了底气,重重嗯了声。 寒夜里他轻笑了笑,“那么臣就要带着殿下赌一把了。” 说着他忽然低下头,双臂将魏瑄拢到了自己怀里,声音近乎温柔,“抱紧我。” “抱紧我”…… 皇帝落寞地喃喃自语,“为何不等朕……” *** 夜雨敲窗,黄龙城的一家客栈里,地上滚落着七八个酒坛。 阿迦罗背靠着长榻,喝得酩酊大醉。 “萧暥,来,我陪你,喝酒!” 他大笑着仰起头,咕咚咕咚地灌下。烈酒入喉,仇恨就像柴薪上的火,焚尽一切般地熊熊燃烧。 “大单于,酒多伤身啊。”一只干枯的手捡起地上的酒坛,余先生尖利的声音刺入耳膜,“中原的皇帝害死了你的阏氏,大单于却在这里伤害自己的身体,这不但不能为阏氏报仇,更中了敌人的下怀啊!” 阿迦罗抬起头看向他,眼中射出孤狼般的光。 他一口干尽了坛中的酒,呯地一声,酒坛在墙角砸得粉碎。 第二天清早,大雨倾盆,阿迦罗率领他的十八勇士策马在山间奔驰。 他要回草原召集所有部落,发动倾国之战,到时候中原的大地上将燃尽烽火,每一寸土地都将在草原的铁蹄下呻吟。 第485章 议娶 ——喁稀団□ 阴雨绵绵的天气,空气中有初夏的栀子花香。 魏西陵端坐在书案前,一边浏览这些日子积压下来的公文,一边听魏曦的汇报。 当他听到匠作坊今年的铠甲军械生产状况时,眉头不经意地蹙了蹙。 “漳侯说这个月梅雨连绵,工匠们多有懈怠,三千套铠甲,五千柄横刀,一万弩箭完成了不到一半,漳侯想将期限再宽裕到七八月间。”魏曦道。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