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余下诸将,随我全军出击!” 备战了那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刻! 雪尘滚滚间,一波波银甲铁骑就像一柄柄锋利的剔骨尖刀剖开了北军的军阵。血光飞溅、人仰马翻。北军几十万大军全线溃败,北宫达受伤落马被擒,左袭只率少量残部往西北溃逃。 东方微明时,金色的晨光斜照着茫茫雪原。 初升的朝阳映着魏西陵一身银甲熠熠,散发着炫目的寒芒。 “西陵!” 萧暥纵马奔去,两匹战马在雪原上引颈交踏。 *** 此战,北宫达主力被歼,余者皆降。除了溃逃的左袭。 谢映之道:“左袭应该是去武邑投奔北宫梁了。” 萧暥立即道:“那我们乘胜追击,拿下武邑。” “不用如此。”谢映之微笑着摆手道:“左袭为人傲慢,对北宫梁多有不屑,而北宫梁也信不过左袭,此二人难以相容,小宇若出兵武邑,反倒逼得他们联合了。” 萧暥一想,是这么个道理,但是放任不管,又怕他们再次做大。 “不若由我去罢。”谢映之说着抬手理了理萧暥鬓角的乱发,“此战下来,小宇你也劳累了……” 冰玉般的指尖拨开凌乱的发丝,如一点落花,随风滑落脸颊。 萧暥被他摸得脸颊有些痒,有种捉住那只手的冲动,刚要有所动作,就听魏西陵道:“先生是想去游说北宫梁。” “正是。”谢映之很自然地收回手,展开折扇,轻轻摇着,“将士们都累了,不宜再战。” 微风阵阵,拂过萧暥脸颊,刚刚理到耳后的发丝又缭乱飘飞,搔得他眼睛痒。 萧暥:草…… “正好陛下劳军的酒菜也送到了。” 什么?萧暥一听到酒,鼻子动了动,出征这么久可馋坏他了。到底是阿季贴心啊,亲侄子! 谢映之又转向魏西陵,“君侯和小宇也许久未聚了,我就不打扰了。” 魏西陵:“先生费心。” “等等,映之!” 他怎么就那么善解人意啊! *** 午后,大锅的羊肉烧起来,营地里热气腾腾。除夕将近,倒有一番过年的气氛。 刘武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些灯笼和红绸,大营里张灯结彩,甚是喜气,把他个中军大帐也搞得像洞房花烛一样。 萧暥:就缺个媳妇了…… 晚上,营地里篝火升起,将士们喝酒吃肉,气氛甚为热烈。 酒酣耳热之际,唱歌的,划拳的、吹牛皮的推推搡搡,吆五喝六。 萧暥让云越弄来几粒圆滚滚的小石子置于战鼓上,猜大小玩博局,又整了一堆花生米做筹码,一群人玩得不亦乐乎。 刘武挠了挠头:“哎,这个?军营里是不是不许有博戏?” 魏西陵道:“今晚算了。” 大敌已除,今夜大家高兴,再提军规,他不想扫了兴。 刘武一听,三步并两步跨过去,高声道:“我押大!” 魏西陵转身进了帐。 中军大帐里红烛高照,张灯结彩,不时能听到外头传来的吆喝声和大笑声。 魏西陵不像萧暥,能很轻松地融入到这种热闹的氛围中,和士兵们打成一片。他只能在灯火阑珊处静静看着那热闹繁华,听人笑语。 他坐在案前,展开纸,提笔舔了舔墨。 另一边,萧暥正提着酒壶大杀四方,“西陵,你说我以后回永安城开个博馆怎么样?” 一转头,咦?人呢? 萧暥东张西望地寻了番,拍了拍刘武的肩膀,“你主公呢?” “哦,回帐了。”刘武随口道,“喂,还有筹码没?” 萧暥抓了一把花生米,“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