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艳的血花。 “你还不能杀我。”魏瑄仰头吃力道, “没有他的命令,擅自行事,想过后果吗?” 贺紫湄眼皮微微跳动。 “你们主君不是个宽仁的人。” 贺紫湄心中一怵,不甘地咬了咬唇。 她确实完全不了解主君。 那个人在她眼里永远就像一道虚影,像月夜诡艳浓丽的靡荼之花,又像凛冽冰原上浩瀚的风雪,有时候觉她得他是一个苍颜白发的耄耋老者,有时候又觉得他是一个俊雅清癯的年轻人。 “你说得对。”她收了蛛丝,道,“杀人有什么意思。” “我不杀你。”她眉眼弯弯,从袖中取出了一方锦盒。 魏瑄认得,那是深宫里装钗环的盒子。 贺紫湄从里面取出一根细长的骨针。 她的手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兴奋,竟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那本古卷是残本,只记载了九种禁术,连名称都不全。 可供选择余地也不多。而且很多禁术对容器要求苛刻,贺紫湄一时间也难以收集齐全。 只有这一种禁术,她能找到材料,也容易实施。 因为古卷缺失,她不知道此术的名称,但是在她看来,这种禁术类似于移魂术,能让人在识海中重返过去,重温曾经的所爱,或者让人穿越至将来,映射出未来的得失成败悲欢离合,甚至还可以突破现世的束缚,在前世来生、三千世界中迷途难返。 但这并不是普通的经历,他所见,皆心底最深的欲念渴求,他所感,皆人生最深沉的痛苦挣扎。 不管此世彼世,亦或是执念幻境,中术者将感同身受地在极致的快乐满足和痛苦渴求交替里,在欲念的巅峰和痛苦的深渊中,经历灵魂的跌宕起落。 在极乐与痛苦的双重冲击下,一个人的精神能支撑多久? 贺紫湄用骨针的尖端刺破手指,沾血立咒,经过一番仪式,绵绵黑气渐渐渗出。 魏瑄心中猛的一沉,他约摸知道这是什么术了。可是他现在秘术被封,根本毫无抵抗之力。 他徒劳得挣扎了下,只能让蛛丝更深地嵌入肌肤。 “撷芳阁之事已过去数年,你为何如此耿耿于怀?” 贺紫湄轻蔑地一笑,“怕了吗?” “因为你天疯了或者死了,主君就会彻底放弃你。这对主君的大业来说,只有好处。” 她费尽心机,不惜动用禁术,是要扫除苍冥族的复兴大业上的障碍。 说罢,她拿起了骨针,毫不犹豫地刺入魏瑄眉心。 出乎她意料的是,骨针刺入眉心的一刻,魏瑄额头的焰芒骤然亮起,骨针上的黑气瞬间以那焰芒为中心形成了漩涡,滚滚流入。 尖锐的骨针仿佛是深深扎入他的脑海,魏瑄浑身剧烈地震颤了一下,骨节修长的手指猛地紧握成拳,蛛丝深入皮肉,鲜血骤然涌出。 *** 魏瑄觉得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席卷进去。就如同当年在溯回地时一样。 …… 等他醒来时,眉心的刺痛感已经消失,身体上被蛛丝割裂的伤痛渐渐模糊,睁开眼睛,再次看到了暗淡的灯光。 他环顾四周,发现他依旧是在寒狱里。 贺紫湄不是说禁术之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