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宇……”谢映之无声轻叹。 可是那人远在千里之外的沙场,他鞭长莫及。他和萧暥之间的联系,尚不能达到将玄法渡给他用。 荒原上天昏地暗,狂风席卷着骤雨鞭挞着大地。 沉闷的铁甲撞击声中,苍炎军如洪流般从四面八方合围过来,一排排刺目的刀尖映彻阴沉的天空。 萧暥自任前锋,将仅有的七名锐士组成一个小型的锋矢阵,如同一支疾射的利箭,穿入了密不透风的苍炎军阵。 铁蹄重重踏下,强大的惯性冲击将前排的士卒几乎撞飞,长剑斩落处,血光激溅。这一刻短兵相接,没有任何技巧可言,只有竭尽全力的拼杀。 呼延钺目光森冷,萧暥果然善战。 如铁幕般的重围竟被他生生撕开一道口子,他马术绝伦,纵骑驰骋,如风如电,在他身后,几名锐士誓死追随,刀山火海,往来无惧。 果然是苍冥族进军中原的劲敌,如果今天能解决了他……呼延钺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铁戟粗糙的纹路,冰凉的触感传来,他眼中杀机一显。 另一边,云越正率军策马疾奔而来,这时,左前方一道刺耳的尖啸划破虚空,带着冰寒的杀机横空掠来。 云越敏捷地马背上往后一仰长剑一撩,激烈的金铁声中,横空飞掷的长枪狠狠撞上剑刃,被击飞了出去。 “徐放,拦下他们!”不远处,北宫皓厉声嚎叫道。 北宫皓这一次南下襄州寸功未立,如果这一战能借呼延钺之手杀了萧暥,说不定还能反败为胜! *** 荒原上,狂风席卷,大雨滂沱,湮灭了一片杀声。 一名锐士一剑大力横扫,将一名苍炎兵齐腰削去,谁料长剑余势未消,那名苍炎的上半截身躯乍然暴起,如饿虎般猛扑上来,铁钳般的手狠狠掐住了他的喉咙。 那锐士顿时额头青筋梗起,接着,面前一道寒风荡过,长剑漾起一片炫目的冰寒,将那苍炎兵粗壮的双臂齐齐断下,滚烫的血泼溅到他脸上。 余下的半截身躯颓然滚落,被马蹄踩成齑粉,尤怒目圆睁。 那名锐士喘着粗气一把扯下挂在他身上的残肢,骇然望向萧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冷雨中,萧暥容色寒峻,劲风荡起鬓边几缕长发凌乱飞扬。 这些苍炎军不知疲倦,不畏伤痛,即使被马蹄踩碎了肋骨,依旧如野兽般嚎叫着扑咬上来,前赴后继不死不休。蒿草间已是血肉狼藉,遍地断肢残躯,浓郁的血腥和腐臭味让人作呕。 激战至此,苍炎军的包围圈已有明显的空漏,但是萧暥手下的锐士都已经浑身浴血,执剑的手也已僵硬沉重,狂风暴雨中长时间的战斗,极度消耗人的体力,不能再这样无休止地战下去。 萧暥眸中寒光一闪,看向了军阵外巍然肃立的呼延钺。 只要拿下此人…… 他心中一念闪过,紧接着,又是数十名悍不畏死的苍炎兵咆哮着向他们冲来,锋利的长矛列成一片密密麻麻的矛阵。 激战。 虬曲的枯树下,呼延钺赫然驻马而立,目光幽沉。他蛰伏着,观察着。 他奇怪萧暥明明是有很多次机会可以冲出重围,他为什么不撤?到底是什么让他有如此强的战意?还是说,为了谁? 难道,他还想以他手下不到十人的兵力歼灭几倍于他们的苍炎军? 太狂妄了,呼延钺眼中掠过一抹森冷的杀机。 荒野上乌云密布,昏天黑地,天幕如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