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浔一走,萧暥赶紧溜到寝居里换衣服。糟糕的是他身上还香喷喷的,早知道听云越的话,香料那么贵,省着点用,不过转念一想,今天谈成了生意,他是不是已经是九州香料大亨了? 谁知他还来不及得意,就听到庭院门口传来江浔的声音:“先生回来了。” 萧暥耳朵一竖。 但距离有点远,谢映之的声音又轻,就像散落在风中一般,倒是江浔声音清朗,“主公今天穿得好看,朗朗如明月,濯濯如春柳。” 萧暥老脸一红,孩子你不用背后这样夸我。 紧接着萧暥就听谢映之淡淡道:“大概是去营业了罢。” 萧暥:…… 萧暥赶紧把脱了一半的锦袍又穿起来,再装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片刻后,谢映之颇有兴趣地打量着萧暥这身骚得一目了然的金燕子锦袍,笑意盈盈问:“主公今天去哪里了?” 萧暥被他看得心虚道:“天气好,我就出去逛逛……” 谢映之眸中笑意若有若无:“我那天说过的话,主公可还记得?” 萧暥目光飘闪:唔…… 那夜,谢映之轻轻贴近他耳边,声淡如兰:“主公今后若有隐瞒,那就只有交心了……” 按照以往经验,交心就是隔着扇子亲一下。萧暥脸皮厚一点就扛过去了。 而且萧暥还很混账地想,谢先生神仙中人,还是他比较吃亏一点。 但问题是,一旦交心,他脑子的数据库就漏得跟个筛子一样,无论想什么谢映之都知道。 更何况谢映之还好心提醒:“玄门交心,需要循序渐进。” 萧暥:“循序渐进是什么?” 谢映之淡淡道:“当初我和主公结契时用了偷天之术,所以之后交心便需要充电,充电也是要渐进才有效。譬如这次充三成,下次就要五成。” 萧暥脸颊发烫:所以每次充电,亲密程度都要更进一步的意思吗? 谢映之声音轻柔和煦,“今晚主公如果想试一试的话,我倒是不介意。” 萧暥立即表示谢玄首你还是介意一下比较好。毕竟我一个大老粗凡夫俗子怎敢亵渎谪仙中人,老是揩你油吃你豆腐我于心不安…… 谢映之拂衣坐下。所以,你就交代罢。 萧暥没辙了,只有把他今天午后去见了容绪,破例批准盛京土地可以种植香料草药,利润他和容绪五五分成的事情说了一遍。 谢映之评价道:“垄断雍襄香料产业获利确实可观。但我跟主公说过,物资钱款之事,我会筹措。” 言外之意,你只要安心养病就行了。 萧暥道:“这不仅是为了赚钱,还关系到全局大势。并非只为局部之力。” 谢映之颇有意味地看向他。 萧暥道:“先生上回说了,备战这一年,我们需要一个稳定的发展环境,盛京离大梁仅六百里,王氏的立场就很重要。我和容绪做生意,不仅是赚取利钱,也使得我们就有了共同的利益,一旦稳住了容绪,王氏也就稳住了一半。” 谢映之眸色深沉,“那么主公信得过容绪?” “我信不过,我跟他就是塑料友谊。”萧暥大咧咧道,相互利用罢了。 谢映之凝眉:居然还当是友谊了? “主公可知他对你存何想法?” “什么想法?”萧暥蓦然怔了怔。容绪能有什么想法? 面对某人天然纯澈,又满目财迷的眼神,谢映之还是没有说出来,只道:“容绪此人心术不正。” 萧暥知道,他们这些正道人士都看不惯容绪。 容绪这人离经叛道又风流放浪,偷姑娘的心还很有一套,平时有些非主流的爱好,但他一大老粗,又不是姑娘,他担心什么。 “但主公说的亦有道理。”谢映之道,“稳住王氏,有利全局大势。” 萧暥心念一动:“先生这是答应了?” 谢映之站起身道:“若要跟容绪做生意,须多加防范。” 他说罢取来一小盏清茶。 此时已经日近黄昏,寝居里灯光暗昧,谢映之随手又挑亮了灯。 萧暥这才发现他换了一个莲花形的灯台。 谢映之淡淡道:“主公把衣服脱了吧。” 萧暥脑子里下一刻空白了:这是做什么? 谢映之见他站着不动,施然走过来,闲闲地抬手就去解。 萧暥赶紧道:“我自己来。” 谢映之看着他七手八脚地脱衣服,总算是解释了一句:“我看看绣纹是否还在?” 萧暥不解:为什么突然想起这个?那狗尾巴花在襄州时谢映之就用那白糊糊的药浆给他漂白掉了……这还有售后服务的吗? 他解开衣襟,露出流畅的肩线和白皙光润的胸膛,“早就没了啊” 谢映之道:“好。” 萧暥以为没事了,刚想拽起衣衫,这还是早春,怪冷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