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境内屯田,招募流民耕种,这些百姓才得以安居。” “主公?”闻正从满桌案牍中抬起头,目光冷冷扫向他。 颜翊察觉自己失言了,这些士人对萧暥成见颇深,只有改口道:“我是说萧将军。” 闻正道:“诸君为国办事,不是为任何人的宏图霸业。颜书令做事前,还是要先摆正了位置。” 若是江浔,此刻多半要就要刚上去辩一辩,但颜翊性格温润,只微笑了下,然后俯身指导署吏事务,若无其事。 宋敞见闻正不依不饶还要说什么,赶紧转换话题道:“老师什么时候回来?” 上官朗道:“云中书晌午接到圣旨,进宫拜谒陛下了。看来陛下是留他在宫中讲学了。” 闻正皱了下眉。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转头看去,就见杨覆、唐隶等人跨进门。杨覆一边拱手道,“云先生初任中书令,我等还没有来拜望过。” 闻正不想看他们的嘴脸,埋头不予理睬。 宋敞迎上前道:“杨太宰来的不巧,老师午后接到谕旨,进宫拜见圣上了。” 杨覆皱了下眉,“看来老夫来的不是时候。” “既然来的不是时候,杨太宰就请便罢,春耕在即,本署事务繁忙,恕不远送。”闻正硬生生道。 唐隶伸出一根瘦长的指头隔空撮着闻正,“你怎么说话的?” 闻正毫不客气:“诸位要拜望云中书,散值后去他府邸拜望,此处乃办公之所,来这里拜望,有妨碍公务之嫌。” 杨覆暗暗切齿,这个闻正,十多年没见,依然这样油盐不进。 他脸上的笑容敛了去,作色道:“闻部丞这么说就不对了,我等来此也是为了公务。” 说罢他一击掌,立即有十来名署吏鱼贯而入,其中有两名力士,扛着一个沉重的木箱。 宋敞蹙眉道:“杨太宰这是做什么?” 昨日,容绪出师不利,他们就知道容绪这里指望不上了。于是柳徽说得皇帝诏云渊进宫,趁着中书台新立根基未稳,云渊不在,没人能镇得住场子之际,来个釜底抽薪。 杨覆道:“尚书台最近处理一些涉及春耕的事务,需要调阅雍州各地的田产账目等一应档案。” 然后他看向四周的署吏,下令道:“立即将此处的文书卷宗全部收拢了,带走!” “慢着。”宋敞阻止道:“这些卷牍是中书台先调阅的,我们还要查阅几日,如果杨太宰想要看,还请再等几日。” 杨覆道:“这可不好办,我们是急用,再者论资历,也该是我们先调用。” 宋敞明白了,朝中论资排辈,现在云渊不在,他们都根本争不过杨覆,于是他只好道:“不知这些卷牍杨太宰要调阅多久?” 杨覆慢条斯理道:“这不好说,三五个月吧。” 宋敞心中一沉,这显然是拖延之计,拖到大司农郑文伤愈,接管一切。 颜翊道:“春耕在即,怎么等得起三五个月?” 唐隶阴阳怪气道:“这话我就听不懂了,往年没有调集卷牍清查田产,春耕还不是照样在办?” 闻正道:“往年,整个雍州十七郡城上交的粮食,还不如襄州屯田的两个城。所以,我等要查一查是什么原因,导致雍州粮食产量这么少。” 杨覆哂笑道:“这有什么可查的,襄州和雍州的土质不同,当然产出也不同,橘生淮南则为橘,生淮北则为枳,这个道理都不懂,怎么为官?” 闻正没想到他竟这样歪曲事实,当即愤然道:“难道不是因为有人巧取豪夺,侵占民田置庄园猎场,种奇花异草,使百姓无地可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