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布真相,矛头将直指皇帝和王氏,很可能会激得王氏狗急跳墙,到时雍州局势必将动荡,反倒会让北宫达和其他诸侯借机兴风作浪的机会。 他声音沉冷道:“旧日之事乃我家仇,我自有处置,如今萧将军与我共同拒敌,谁再敢以此诘难,与此剑同。” 众府兵看着地上的断剑,皆神色骇然,他们都知道,魏西陵向来说一不二。 “白蘋洲东北、蘅堤等处皆秩序混乱,你等速去。” “是。”孟秩赶紧匆匆带兵撤去。 打发走了孟秩,周围只剩下刘武和魏西陵的十来名亲兵。 萧暥总算可以彻底松懈下来,他扔了捡来的剑,只觉得胸中血气翻涌不息,整个人摇摇欲坠。 “阿暥,怎么样了?”魏西陵几步上前,正要将他揽过来查看, 就听身后有人惊声道,“婶娘,婶娘你怎么了?” 听那声音颇为焦急关切,萧暥倚靠在魏西陵胸前,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特么的有完没完! 魏西陵冷然回头。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汉子已经幽幽醒转过来,急匆匆往这里奔来,“婶娘,你脸色不好,谁欺负你,我去揍他!” 萧暥现在是浑身都没力气,否则简直想一脚将他踹下水去。 魏西陵蹙眉:“你叫他什么?” 那汉子振振有词,“一日为婶娘,终身为父。”等等,词好像不对…… 那汉子揉了揉发疼的后脑勺,脑子还不大清醒。 魏瑄就怕他再胡言乱语,身形一闪,毫不废话就要掐他后颈的要穴让他闭嘴。 谁知还没动手,那汉子猛地一回身,狠狠锤了下他的肩膀,仗义道:“兄弟你放心,你和婶娘出来幽会的事儿,我不会说出去。” 魏瑄顿时脸都黑了,倒吸了口凉气,惶然看了眼魏西陵。 魏西陵疑道:“你说什么?” 那汉子道:“来这地儿不是明摆着?不是喝花酒就是来偷欢的,这孩子他叔是个绣花枕头,可怜婶娘如花似玉,寂寞难耐,所以就……” 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的话。 萧暥赶紧按着胸口装作体力难支,“西陵,我们回去再……再说,咳咳,我有点倦……” 他半是装的,半是真的精疲力尽,百忙中还不忘挑起眼梢观察魏西陵的神色。脑子里不正经地想,魏西陵怎么还当起扫黄大队长了? 正当他咳得身形飘摇如风中之叶,脚底却忽然一轻。 他的发髻在打斗中早就散了,一时间乌黑如缎的青丝滑过魏西陵纯白的衣袍。 魏西陵一言不发,娴熟利落地揽腰抄膝,将他抱了起来。 萧暥:……!怎么会这样? 此刻他脸颊微热,眼梢飞红,贴着魏西陵衣襟上华美的暗银绣纹,也不敢装咳嗽了,楚楚可怜地挣扎道,“西陵,我……我能走。” 就在他挣动间,魏西陵隐约闻到了一缕未散的酒气。眉心一蹙,居然还偷喝了酒。 他面色深沉,揽紧了那纤细的腰身,沿着长堤漫漫灯火,疾步而去,“刘武,备车。” 身后,那汉子看得目瞪口呆,半张着嘴,瞧魏西陵一身的气派,半晌才堪堪反应过来,撞了下神色幽怨的魏瑄,“这是咱叔吧?” *** 一点红烛在案头幽幽地燃着。还有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 萧暥喝了药,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