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和谢玄首相比?” “那就好。”魏瑄利落道,“局主刚才也看到我的身手了。” 局主赞赏道:“你身手敏捷,快如鬼魅,但是离刺杀谢映之还差得远。” 魏瑄眸中幽光一闪:“但他不会防备我。” 到了这时,旁边的苏钰也已意识到了他们做出了什么样的交易,他一把抓住魏瑄的衣摆,但是喉咙里却依旧发不出声音。 他额头青筋梗起,只能急红着眼睛拼命摇头。 魏瑄一剑挥去,当即斩断衣摆,“用一人之命,换百人之命,岂非是仁么?玄首既然悲悯众生,不该牺牲自己吗?” 苏钰抓了个空,跌坐在地,错愕地看着他,忽然不认识他了。 紧接着纱幔间传来几阵鼓掌声,“好,杀一人而救百人之命,好个仁慈之举。” 魏瑄道:“既然此间的宾客都是无用之人,局主不如撤了秘术,把他们放了,他们喧喧嚷嚷,也妨碍我做事。” 局主道:“这你就为难我了,他们都已经中了术,我也没办法撤回秘术,但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你不需要杀他们,只要用剑挑开他们眉心,不轻不重开一道口子,就能把蛊毒放出来,他们就能清醒过来了。” 魏瑄目光深冷,他明白了。这算是各退一步。 局主又道:“而且这些宾客也并非全然无用,在争夺王剑的路上,你若一点阻力都没有,就顺利拔出王剑,那么,这最后一局,岂非形同儿戏?像谢玄首如此通透的人,难道看不出来其中有诈?” 魏瑄点头,干脆地转身就走。 局主看着他的背影,幽森地冷笑:“又是一个王剑和美人都想要的贪心的人。” 金先生从门后的阴影中闪身出来,幽深道,“局主,真要放了此间的宾客?” 那影子蔑笑了声,“这些贵人们,我杀他们犹如杀死豚鼠,太容易了。” “局主说的没错,可北宫浔虽然愚顽,也是北宫达的侄子,他父亲北宫梁统领幽州军政,虞珩是虞策的弟弟,连那个海安伯也是赵崇的姻亲,只有他们都在这襄州境内丧命,才能激怒诸侯们起兵讨伐,这是主君原定的谋划,谢映之再有能耐,他死了,玄门还可以换一个玄首,况且,玄门如今势微,又怎么能和天下诸侯相比?”他字斟句酌道,“局主是否要再考虑一下。否则主君那里,不好交代啊。” “美人也要,天下也要,世人都那么贪婪。”纱幔轻动间,那影子若隐若现,兀自道,“金淮,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金先生低眉俯首:“请局主明示。” 局主似闲谈般道,“还有不到十里就是云霁了,你可知道云霁?” 金先生道:“云霁是楚江最险的一段江流,楚江到了云霁,有个峡口,名为刀剑峡,此处江面收窄,惊涛奔流,每年在这里折楫沉舟的数不胜数。” “莫非。”说到这里他忽然抬起眼,眼中幽光乍现,“主君是想让这艘船……” 这个季节西北风刮得紧,楚江在云霁这段急流大转,惊涛骇浪奔涌直下,冲出刀剑峡口,正对着一块巨大的岩石,名为澔岭嶕。即使白天行船至此,都需要老道的船工才能避开,何况是夜间行船。 “金淮,快船已经备好,你就和朱琦一起走吧,这人留着有用,多予些金银,让他回去照我们说的告诉何琰,今夜萧暥指使广原岭匪兵冒充水贼劫船,为了灭口,杀船上宾客,船最后触礁沉没,此事一旦经何琰之手润色,传于九州,必然引起轩然大波,引得天下诸侯共讨之。主君期盼已久的九州大乱就要来了。” 金先生到吸了口冷气:“所以就算刚才那孩子不杀那些宾客,宾客们也得死?” 局主幽深地笑了,“这些人怎么死的根本不重要,是死于水贼,被王剑杀死,又或是溺死,都一样。只是这局走到最后,没想到还能捎带上谢先生,不是意外之喜吗?我为什么不顺水推舟一把,给那孩子一个空头的船票。”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