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之善于运筹全局,魏瑄坚守一隅,跟他耗着。 谢映之就算是占尽全局之利,在那坚壁高墙下也寸步难移。这成了一场消耗战,耗的是时间,比的是耐心。 而谢映之没有时间了,他想要快战。他布巧局谋全盘,而魏瑄走拙棋,看似困于一隅,所谋却在全盘之外。他赌的是时间,是谢映之是否耗得起。 时钟已经指向了子时。只剩下了一刻钟。 “我输了。”谢映之投子,长身而起,施然向门外走去。 “先生去哪里?” “小友既然赢了,最终的博局由你去。”谢映之打开门,浩荡江风扑面而来。 *** 北宫浔说得颠三倒四,但萧暥已经回过味儿来了,为什么谢映之给他挂上这金玉牌,原来意思是‘出售中’ 他好像……被卖掉了!他们在拿他当彩胜赌注! 此刻外面的混战愈演愈烈,萧暥手下的几名锐士披开人群,冲了进来。 容绪趁机挤到他身边,“子衿,你听我说,这都是你主簿的主意。” 他赶紧先把自己摘干净,但又见萧暥睁着一双隽妙的眼睛,目光有些茫然,觉得可怜,“其实我们原本不想卖……” “闭嘴。”萧暥霍然拔出容绪的佩剑, 容绪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子衿,听我说。” 萧暥一剑劈开一条偷袭的沙蛇,百忙中问,“他挣了多少?” 容绪这才明白不是要砍他,心有余悸道,“八千玉子了。” “他在哪里?” 容绪闪到他身后,这里乱哄哄的,“沈先生还在博弈,最后一局了。” 萧暥心道:进决赛了! 回手一剑,逼退一条沙蛇。 北宫浔朝他飞了个眼色,“美人儿好厉害!” 话音未落,后脑勺就狠狠挨了一记,北宫浔捂着脑壳暴跳转身,“他娘的,谁偷袭老子!” 混乱中,萧暥这才发现,美人榻上的虞珩已经不见了,果然那黄金的镣铐中看不中用啊! 混乱中几人杀出雅间到了游廊上。 廊道狭窄,沙蛇们和北宫浔的燕庭卫厮杀在一起,刀光灯影一片混乱。其间还混杂着被卷进去的倒霉宾客,奋而拔剑自卫。 萧暥心忧,游廊上这么乱,不知道厅堂那边有没有被波及。几名锐士都在这里,谢玄首身边连个护卫都没有。 “随我去厅堂。”他下令道,就在这时,游廊上乱哄哄的人群里,他忽然看到一道清丽的身影,飘飘然穿过混乱的游廊,旁若无人。 齐姑娘?萧暥心中一震。 记得她刚才回去添衣裳,这会儿游廊上那么乱,她来做什么? “齐姑娘,此处危险,快回舱去。”萧暥道。 齐意初眼神非常镇静,“我来此,是想烦劳公子一件事。” …… 船尾,沉沉的夜色中,一条轻舟正快速地跟上楼船。 “这轻舟是用牛皮所制,遇水不沉,触礁不没。”齐意初道。 萧暥暗道:古代的橡皮艇? 齐意初问:“公子身手不错,可送我下船吗?” 从楼船甲板跳到下面的轻舟中,落差约莫六七尺距离。但是轻舟跟着楼船若即若离,所以,落脚必须准,否则就是投江自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