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尚书闻讯勃然大怒,凭什么做的同样的事,出同样的力,他老赵家就罚点钱就了事,轮到他柳家,就要贬官削爵彻查?当然,钱依旧还要罚。这特么太不公平了! 所以,是不是他老赵家暗中给将军府通风报信了?所以才宽大处理? 甚至有可能就是老赵家,把他们给攀咬出来当垫背的?老赵就太不是东西了! 谢映之见他眼梢细细上挑,勾起一丝如烟似雾的狡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谢映之不动声色,继续道:“如此几番处理下来,各大世家之间就会生出猜嫌,今后遇事,各家相互观望,裹足不前,甚至提前告密,再不会像这次这样团结一致。” 萧暥五体投地,这波操作比他还骚。这不是阴谋,是光明正大的阳谋。谢玄首真是坑人都能坑得堂堂正正。 “接下来该如何?”萧暥虚心求教。 “此番各家罚没的银钱也可为主公充为军饷。”谢映之道, 萧暥明白,他穷。这次西征已经把刚攒起来的家底掏空了。 “北宫达实力雄厚,此战打得不仅是战术,还是粮草辎重后勤。今后两年,不仅要推进屯田,还要广开商路,尚元城的财货南可下江州,向西可过凉州,通西域。” 萧暥乖巧点头,洗耳恭听。 “北宫达帐下谋士如云,文奉长于机谋,潘纡善于筹划,名将除左袭外,还有大将赵贲,庞岱等,皆是万人敌,且幽燕之地自古多慷慨侠义之士。主公也要早做准备。” 萧暥立即表示他也不差的,“谋士我有先生,打仗我有西陵。” 谢映之微微一笑,但一双眼睛却依旧清冷如渊,道:“主公可以开府了。” 萧暥心中一动。 以前他名声不好,是孤家寡人,但如今不同了。 “主公平定北狄,正是人心大振之时,可开府纳士,广招天下贤才壮士。”说着他于袖中取出一卷帛书,“招贤之文书,我已写好,主公过目。” 萧暥早在冬日雅集的诗会上就领教过谢映之的文采,所谓文如其人,旷达潇洒,意境空灵,字字禅机,句句深意。 他赶紧接过来,这一看之下,顿时愕然。 这是同一个人写的? 这也……太通俗了! 这书很短,不咬文嚼字,不卖弄辞章,别说是文人士子,连贩夫走卒都能看懂。 而且,通篇看下来,这简直就是一份招募共同创业企划书啊!别说是放在古代,就是放在当代也极其具有吸引力。 因为他穷,工资待遇没有竞争优势干脆不提,但这贯穿全书的激扬意气,看得人心潮起伏,字里行间透露出共铸河山的豪情和雄心,哪一个心怀热血的青年受得住啊。 萧暥以前大学里学过的一点广告学,这份书通俗易懂,就使得受众面广。言简意赅,则随便一张简报都能登载完,容易传播。 萧暥不得不佩服,谢玄首,谢老师,厉害,太厉害了。 而且通篇看下来,没有任何华丽的辞章,但字字句句都能直击他心中所念,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的。 江山如画,共赴前程。 这企划书写的,连萧暥都被深深地触动了。 …… 窗外冷雨潇潇,已是夜半,案头一壶清茶,几样点心,两人秉烛夜谈。 接下来,谢映之又从各方面比较了他和北宫达之间的优劣,并做出相应的布局,提出改善的要求。 烛火摇曳中,他白衣如云娴静清雅,坐在榻前侃侃而谈,音容兼美。 萧暥听得着了迷,鼻间还萦绕着他衣衫上清冷幽玄的淡香。 他恍然间有种感觉,谢映之不像是他的谋士,而是,如师如友如知己。 “还有盛京王氏。”谢映之放下茶盏,漫不经心提醒道,“主公……” 萧暥这才发现他听得太入神,不知不觉就倾身靠了上去,手中咬了一小口的糯米团子,漏出的豆沙馅儿都快蹭到谢映之雪白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