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得宽余了。” 萧暥顿时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立即退出一步。 “将朕的九转乾坤丹取来一匣,赐予萧卿。”桓帝一边往御座走去。他有些含胸驼背,头发似乎更稀疏了,使得他的背影看上去像一个老迈的宫人。 有时候萧暥真的搞不懂这皇帝是演技太好,还是药磕多了…… *** 彩凤环绕的漆匣里,装着十二枚朱砂色的丹药,还有一股不明显的异香。 谢映之捡出一枚,在指腹间揉碎了闻了闻,道:“此丹药为练武之人强筋壮骨所用。” “哦。”那么说皇帝这回倒是还算正常…… “但其中有几味药颇为别致,产于西域,中原极为稀有,价格昂贵,乃世家公子商贾巨富游于章台柳巷勾栏风月所备。用多了容易血气膨胀。” 萧暥心道谢玄首说得可真是含蓄。 所以,这皇帝一边跟吸了毒中了风似的,一边偷偷送他壮阳药。这是什么迷惑操作? 难道说桓帝看着他身体病弱、瘦削,想让他再使劲作一把?这个皇帝的脑回路,萧暥越来越看不懂了。 “此番西征,主公身体劳损过度,正需休养,这个我没收了。”谢映之顺手把丹药收入药匣,边道,“听说陛下要加封主公为大将军大司马。” 萧暥眉心微微一蹙,恐怕这也是没安好心。 大将军兼领大司马,统领全国兵马,但九州分崩,诸侯割据,统领谁去?只不过是个虚衔,但是其中的政冶意味颇为明显。 萧暥道:“这是将我置于风口浪尖。” 谢映之反问:“主公何时不在风口浪尖?” 萧暥顿时了然。要任事,必先立威。 大雍朝几百年来,大将军为武官之首,大司马虽为军职,却更偏政职,这是为了分权,极少有人大司马大将军集于一身。 桓帝是想借此把他置于天下的靶心风口,但也不是没有好处,大司马大将军,虽是虚衔,却让他在此后的征战中,可名正言顺地率王师以讨伐不臣。 如今秦羽负伤,雍、襄、凉三州的兵事要有人管。他武威将军的名号只能统领自己麾下的锐士,而他此次的功勋,加封也是实至名归。 “有大哥在,我且代理大司马的事务。”萧暥道。 一直以来,秦羽这大哥厚重少文,以往只要有他在京城,萧暥心里就多少有个底。而现在,他大权独揽的同时,这天下的重担也压在了肩头。 而且此番秦羽负伤,让他想起了曾经问过谢映之的一个问题。历史到底能改变么? 当年他在猎场上救了阿迦罗,如今阿迦罗还是间接死于他的手上。书中,秦羽是他害死的,此番他什么都没做,秦羽依旧是出事了。 什么人害得秦羽? 历史上是不是也是这些人害死秦羽让原主背了锅? 想到这里,萧暥问:“这几天清察司查出什么来了吗?” 谢映之容色淡淡:“我也想问主公一件事。正好今天主公面圣归来。” 萧暥察觉到他平静话音中有一丝不同寻常,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何事?” 夕光下,谢映之清冷的双眸犹如冰魄,“倘若陛下失德,主公会行废立之事吗?” 萧暥骤然一愕。 *** 朱璧居里,天色渐晚。 这次诸侯瓜分凉州一计失算,容绪颇为沮丧,深感萧暥如今不仅善于用兵,这手腕也越来越娴熟了。越来越不好把握了。 心怀杂念,一卷博物志无心看下去,他闭目捻眉间,轻裾随风带来一丝袭人的暗香。 容绪抬眸就见一只纤纤素手,正挽袖在往鎏金香炉里添香。 容绪最为怜香惜玉:“这是侍女做的事,姑娘的手是抚琴的。” “抚琴也可添香。”女子嫣然一笑,“前番进的云香陛下可还喜欢?” 这个女子叫做阿紫,此番京城动乱,家人都遭了灾,无处可去,容绪见她姿容甚美,又通才艺,便收入府中。 容绪道:“你调的香连我朱璧居的香师也不及。陛下也夸赞过。” 此番他瓜分凉州之计失算,结果空让桓帝白白吃了好几天的药,进献了这香将功折罪后,桓帝居然没有招他进宫大发雷霆。 阿紫微笑:“能得陛下赏识,是阿紫的福分,阿紫会再研磨香道,为先生和陛下制香。” 容绪道:“姑娘颇有才气,我更不能亏待了你,姑娘日常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提。” 阿紫闻言欣然有喜色,眉眼宛转轻道:“坊间传闻容绪先生有一间香阁金屋,纳尽闺中珍丽绮秀,可否让阿紫开开眼界?” 容绪猝不及防,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要求,这姑娘有点特别。 他看了看天色,道,“今天时辰已晚,掌灯看不分明,不如改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