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归来,军士疲惫,现在示好,对他来说,也是雪中送炭。” 桓帝尖刻道:“所以,二舅的计策归根结底还是去讨好萧暥?” “当然不能光讨好。”容绪严肃道,“毕竟陛下伤的是萧暥的大哥,萧暥此人偏护得很,当年他副将云越走失,率军查抄我朱璧居毫不手软。何况这次伤的是他的大哥?” 桓帝忽然想起了什么,阴阳怪气道:“当年二舅风流,藏娇于内室,倒推说是向朕献美?美呢?朕怎么没看到?” 容绪头都要甩出水来,好端端说事,这皇帝的思路总能跑到犄角旮旯里。 “《梦栖山辞话》乃何琰荒诞之辞,专为取悦市井,陛下身为一国之君,当堂以街头画本诘问臣下,是为不妥。” 桓帝振振有词:“二舅自己说的,这话本百姓喜欢,就是民心。” 容绪被他气得有点蒙了,这会儿他倒知道民心了? 好 桓帝见他不说话,以为扳回一局,有点沾沾自得,神秘兮兮道,“《梦栖山辞话》最新一期还写了二舅,秋狩前夜,二舅和萧暥演了一出云雨夜渡芙蓉帐。” 他颇为感情需地从御案后探出身来,凑近问道:“千丝红绳是何物?你们还捆扎?” 容绪脸色顿时一僵,不由想起那晚的狼狈。 其实至今他还想不明白,萧暥什么都不懂,连给他喂倾城醉、紫玉散,他都莫知莫觉,可花间那一晚,他怎么忽然变得那么会了? 一念及此,他忽然感到抓到了什么。倒吸了一口冷气。 萧暥进兵朔北,路上往返都要十余天,加上他还要拿下凉州,挥军北狄,这样大规模的军事行动,前后若没有两个月是不可能完成的。 时间上推算,萧暥那晚不可能赴宴花间,他顿时惊出一身冷汗,那花间当晚的那个人,不是萧暥?! 容绪想到这里连吸冷气,指尖都微微发抖。 …… 那么之前的文昌阁辩论,莫非也是此人? 容绪脊背发凉。 那就太厉害了,那人冒充萧暥天衣无缝,不仅口若悬河,而且算无遗策。 文昌阁时,容绪处心积虑地设置射向萧暥的毒箭,结果不仅被不动声色间反弹了回来,还顺带来把杨覆和朱璧居都拉下了水。掀起一场九州百年来的丑闻。 直到现在,那一箱金子还置于文昌阁大殿之上,无人认领,也无人敢碰。 非但如此,那人连在风月场上,都让自己望尘莫及。 容绪深深地感受到,什么叫做被人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击败的滋味。 他懂情趣,又不耽于情趣,若即若离,明明无比撩人,却又是一副冷淡心肠,搞得容绪这样万花丛中过的老手,都被撩拨地欲火焚身又寒彻心扉,怎一个水深火热了得? 那一夜简直是噩梦。心理阴影延续了好几个月,此后容绪都不想再去任何花街柳巷。 但如果说此人和文昌阁辩论时是同一个人,容绪又无论如何说服不了自己! 文昌阁里,那振振辞色,浩然之气,舌战群儒于堂上的潇洒放达,怎么可能就是花间将他撩拨地置身水火的人? 一时间,容绪的思路有些混乱了。 桓帝见他呆愣着原地,面色即便,以为自己抢得了先机,颇有些沾沾自喜。 “兰袂罗帐,云鬟清辉,世间殊色,舅舅倒是很会享用……” 容绪心绪有些烦乱,不客气道,“陛下若想向臣讨教花间秘戏,臣当倾囊相授。” 他说着打量了一下皇帝稀疏的鬓角,“但是如今陛下御花园里枯藤败叶,空枝秃节,臣就是想教你,也有心无力。陛下得先有个后妃。” “你……你放肆!放肆!”桓帝气得冠帽有点歪,恼羞成怒地在御案上四览,却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砸的东西。 容绪从容地将玉笔山放回原处,“陛下可再摔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