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 那是上次留下的蜜橘,魏西陵让人用冰镇着,做成了蜜橘冰糖水。 萧暥忽然想起以前在永安城,冬天的蜜橘用冰镇着,腌制成蜜橘糖水。六月份的时候天刚刚开始热,他在外面上山下河,闹得鸡飞狗跳,满头大汗地跑回家,魏西陵就让家仆给他备着蜜橘冰糖水消夏。 其实萧暥一直想告诉他,一见到他这移动的冰山,当场就暑意全消了。 少年时那甜蜜的味道,就像初夏江南的风,温暖如初,慰籍此后漫长的寒夜。 萧暥窝在被褥里,吃着冰糖蜜橘,怀里还抱着装满了松子杏仁葡萄干的漆盒,他也不嫌串味。 另一边,黑暗中的阿迦罗就听到头顶上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伴随着香喷喷的果仁松子味和着蜜橘的酸甜。 他这时有点懵了,这敌军统帅不是在蓄养凌虐媚宠?怎么这会儿倒像是在养耗子? 接着上面传来一道清悦的声音,让他顿时如遭雷击。 “西陵,你吃不吃?” 阿迦罗顿时愣住了,萧暥!怎么会是萧暥!? 虽然刚才的身形熟悉地让他生出怀疑,但他绝对不相信萧暥那只狐狸,既狡猾又彪悍,野得没边,怎么可能那么乖顺地让人抱在怀里。 还有萧暥身上的红痕怎么回事?他还和敌军统帅一起洗浴了?那人对他做了什么?他敢? 一连窜的疑问在脑中爆起。 而且,萧暥刚才喊的是一个人的名字吧? 这个名字他还竟然有印象! 因为萧暥那日言之凿凿地说,西陵是地名,地名! 就在阿迦罗心脏狂跳之际,他听到一道低沉的男声道:“阿暥,你吃罢。” 阿迦罗骨节咯咯一暴。 魏西陵早有军规,入夜不食。 他不吃甜食,他自己绝对不会违反军规。 “西陵……” 魏西陵:“吃完就歇罢。” “西陵,我脖子痛。” “嗯。” “肩膀痛,腰痛。” 依旧不为所动:“嗯。” “肚子痛。” “你吃多了。” 萧暥巴巴地看着魏西陵,疯狂暗示,“我把云越借给你了。” 所以你就代劳罢? 并且配合地趴下,表示要揉揉。 魏西陵忽然侧首道,“云越!” 云越在外面顿时吓了一跳。魏西陵怎么知道他在帐外的? 萧暥刚回来,他实在放心不下,所以就在帐外偷听了…… 床榻前有一道搁剑的屏风。 云越硬着头皮进了帐,正想着怎么解释。 魏西陵问:“之前帐内可有人进来过?” 云越道:“我进来添置了些炭炉和物品。” 魏西陵道:“明白了,传令各营,加强戒备。” “是。” 魏西陵回来时,就见萧暥手里正把玩着一枚锦袋,一见到他进来,慌忙想藏起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被魏西陵一把扣住手腕。 “西陵,你藏着什么?”萧暥不服道。 魏西陵冷着脸一把取过锦袋。 这狐狸真是够能耐的。才一眨眼的工夫,就将他置于榻褥下的锦袋翻了出来。 魏西陵军务繁忙,寝帐里日常清扫之类的事情都由军士来做。云越接手后更是事无巨细,亲力亲为。 云小公子心细如针,魏西陵本来没什么机密之事,倒也随意。 除了军报、往来书信云越不会随意碰之外,也就只有像床榻这样私密之处,云越不会碰。 魏西陵先前把那簇切下的长发收在了锦袋里,但是又不想云越看到心生误解,于是就置于榻上枕后。 萧暥好事之心顿起,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姑娘给你的,是不是?” “不是。”魏西陵道。 “香帕?荷包?还是绣囊?”萧暥很肯定。 “你懂得挺多。”魏西陵冷道。 “那是当然,在大梁,这些东西我收到手软。”萧暥一边吹牛,一边趁着魏西陵蹙眉之际,忽然出手去夺那锦袋。 魏西陵手腕一翻就让他扑了个空,但是某狐狸显然不依不饶,魏西陵知道他身体有恙,辗转腾挪之际,时时有所顾忌。 几番争夺下来,萧暥气喘吁吁压紧在他身上,却依旧掰不到他的手。 “这么小气,让我看看都不行。”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