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大祭司接过执事手中的银刃时,阿迦罗挡在他面前,道:“血盟已经行过。不用了。” 萧暥一愣,什么血盟?难道说是秋狩的时候那次……血盟? 他记得阿迦罗说过,一旦完成血盟就是夫妻? 他这一念未过,就见阿迦罗不知道用北狄语说了句什么,然后忽然拉过他戴着戒指的手,紧接着,萧暥目瞪口呆地看着那魁梧威壮的蛮人躬下腰,近乎虔诚地把热烈的唇覆上了他的手背。 萧暥脑子里一根弦断了!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莫非被骗婚了?! “不行不行,这不算!” 他话音未落,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随即整个神殿都被火光照亮了。 百名奔狼卫气势汹汹地包围了神殿,因为神殿里不能带刀,所以士兵都没有进入神殿。 “世子,这里是月神庙,你深夜闯入……”穆硕刚跨进殿内,话没说完就愣住了。 火光下,璀璨的珠玉映着冰雪般无瑕的容颜,阿迦罗一只手紧紧搂住他的腰,完全无视穆硕的存在,往外走去,孤狼一样的目光逼退众人。 他冷然道:“你们都来了正好,大礼已成,他往后就是我的妻子了,如果谁再敢对他不尊敬,别怪我不客气!” *** *** *** 中军大帐中,夜凉秋深。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萧暥和魏瑄都是音讯全无。 倒是玄门的鹞鹰,传来了京城的讯息。 萧暥不在,魏西陵代为他决断。 谢映之在信中简明地交代了新政的进展,并言秋狩开始之后就立即去草原。因为今年秋狩,北宫达亲自来鹿鸣山,不可懈怠,所以他得稍晚一些再来草原。 同时特意在信中嘱咐,北狄王庭再往北几百里就接近苍冥故地了,以望鹄岭为界,无论战事进展如何,切记绝对不可越过望鹄岭。否则……谢映之用了五个字“万事莫可测”。似乎对望鹄岭之域境讳莫如深。 云越悄悄瞅了一眼,透过谢映之淡漫的语句,能感到一股幽然森寒之意。 魏西陵把信笺封存好,准备等萧暥回来给他。他并不信鬼神之说,对苍冥族的秘术也持存而不问的态度。 云越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将军,这玄门的鹞鹰识得气味。说不定可以……” 魏西陵道:“我正有此意。” 鹞鹰识得萧暥身上的气息,既然现在鹞鹰到这里了,正好在回信给谢映之前,借这鹞鹰一用,去找萧暥。 萧暥三天来音讯全无,他到底在计划什么?现在是否安全?可有不便之处? 魏西陵提起笔,又念及如果直笔写,万一信笺落到了北狄人手中,或萧暥的处境不便,这封信就会给他带来危险,甚至曝露他的身份和意图。 云越道:“将军,我有个办法,写诗啊。” 写诗? 北狄人大多都是蛮人,就算其中有个把识得中原文字的,也不见得能通诗书辞章,尤其是引申之意。 魏西陵剑眉微微一蹙。 他本来就是世家子弟,诗书也是君子六艺中要修的,只是多年征战,一身铁血,无瑕于辞赋之道,但通常的辞书还是看过的。 他凝眉略一思索,抬起手,笔尖舔了舔墨,便在纸张上落下清劲的字迹。 “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