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西陵手中的勺子微微一顿,“怎么忽然提起这事?” 萧暥急切道:“曹满可能知道当年的事情。他现在被关押在营地里,我想去查问他。” 魏西陵剑眉微微蹙起,“不急。” 萧暥就不懂了,怎么就不急了?你不急,那你当年在安阳城抓着我,还逼我说?吓得我差点以为小命要没了。 魏西陵道:“我之前一直迫你说,因为我不想听天下人说什么,我想听你说。” 萧暥微微一怔。 “是我错了。”魏西陵静静道。 “其实即使你什么都不说,我也应该相信你的。” 萧暥忽然心中五味俱全。 难道说原主什么都不解释,一直保持沉默,因为他知道,魏西陵无论如何都会相信他的吗? 而这些年无论世人怎么说,其实魏西陵心底一直没有认为是他害了魏淙? 萧暥原本朦胧的视线隐隐浮起一层水雾,忽然觉得以往遭的那些罪全都过去了。 天下人怎么想又如何,只要那一人相信他就够了。 魏西陵道:“父亲中伏与你无关,我不会再问,至于江州那些人,我会给他们个交代。” 萧暥当然知道,魏西陵言出必然做得到。 如今他在江州说一不二的威望,甚至更胜于当年的魏淙,魏淙继承了江州七十二郡,而魏西陵却是在短短三年内重新打下了天下。魏西陵若不允许江州的人提及,那就没人敢说三道四。 但是,萧暥隐隐觉得当年这事儿水很深,还真不仅仅是魏淙中了蛮夷的埋伏那么简单。 鳿c熙c彖c对c读c嘉c 就像梦中那位高士所说,蛮夷之人不通兵法,也不会用复杂的计策,而这引诱魏淙进入埋伏圈的手段,实在超出蛮夷的能力,借刀杀人的可能性更大。 萧暥在心底道,这事儿必须得查清楚。 “西陵,义父中伏时,军中有内鬼。一定要查出那个人是谁。” 魏西陵剑眉一蹙:“内鬼?” 萧暥立即把前日他梦到的情景说了一遍,“此中内情,曹满也许知道什么。所以我才想去问他。” 魏西陵道,“此事我会去查,你先休息。” 中午,魏瑄给某人送饭去的时候,就看到他靠在魏西陵肩膀上睡着了。他睡容安恬娴静,流瀑般的长发随意地垂落下来,魏西陵一手拢着他,清凉的发丝穿过指间。 魏瑄抱着食盒站在帐门前神色复杂,轻声道,“皇叔。” “进来罢。”魏西陵边说边小心地扶萧暥躺下,低声道,“睡着了,午饭先热着,等他醒了再给他吃。” 魏瑄乖巧地点点头。 “我还有些事务,你照看他片刻。”魏西陵说罢掀开帐门出去。 魏瑄看着他的背影,心中隐约燃起一种渴望,渴望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像他那样,强大到可以让那人安心地倚靠。 *** *** *** 曹满被安顿在一个营帐里,四周有执勤的武士,戒备森严。 走到门口,就听到曹满在里头嚷嚷,“这里也太冷了,就算老夫如今成了阶下囚,老夫也还是朝廷任命的凉州牧。萧暥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魏西陵面若冰霜,掀帐入内。 曹满一见到是他,顿时神色一凛,眉头也跟着跳了跳,道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