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亭子里有石桌,桌上还放着铜盘,盘中乘有各种新鲜的瓜果。 某狐狸很满意,“唔,先生,我去那里等你。” 片刻后,萧暥坐在石桌前,吹着山风,不管有没有人看到,他就当磨练演技了。先是假模假式地伸手摸索了一番,东挑西捡顺了一个最大最饱满的李子。 鲜嫩多汁,好吃! 这时,山门前传来一阵喧闹。 借着一丛树叶的遮蔽,他不动声色地悄悄看去。就见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带着一群家丁正百般殷勤地围绕着一部马车。 那车也不是一般的豪车,堪比云越给他整的移动办公室,甚至更为奢华,车身镂金错彩富丽堂皇。 萧暥心道,原来这些人下去接应贵客了,难怪这山门前都没人迎接了。 不过想来也是,这楚曈就算琴技再好,在大雍朝那也是优伶,派个人引路就算客气了。只是他运气不好,正赶上有贵客到,所以连给他们引路的人都没有,直接给晾在那里等着。 想到这里,萧暥颇有点好奇,这豪车上的人是什么身份? 车停在山门前。 他隔着树叶从望过去,只见车上下来了一个雄壮伟岸的男子,面貌粗犷,一身富商打扮,可能是因为下巴上浓密的胡须使他看起来更年长些,似乎三十左右,轮廓分明的脸,脸堂略黑,显得他的眼睛很明亮,两条眉像刷漆又黑又粗。 萧暥对此人似乎感觉在哪里见过,但是傍晚日光偏斜,又隔着摇曳的树叶,看不真切。 就在这时,又有五六个人下山迎来,为首的青年,衣冠鲜亮,身后五名妙龄女子,裙裾如云,衣带飘飞。 当他们经过凉亭边时,萧暥悄悄瞄了一眼,随即就是一诧,这不是杨启吗?今日的寿星? 他在冬日雅集上见过杨启,谢映之还跟他借过妆匣那位! 萧暥心中顿时好奇心大起,什么人让杨家二公子亲自到山门口迎接? 反正谢映之还没来,等着也是等着,于是深吸一口气,飚演技的时候到了。 他就地取材削了根竹竿,充当盲杖。然后他用竹竿点着地走出了藏身的树荫。 杨启正陪着那客商,边走边道,“夏侯先生远来,这晗泉山庄真是蓬荜生辉……这山路陡峭,待会儿到了上面的别院,就换乘步辇可好?” 那客人是个西北汉子,懒得跟他寒暄,心里不屑地嗤了声这大梁的人真够矫情。 他边走,灼灼的目光毫不避讳地打量着几个妙龄女子,“这大梁的女人真是水灵。” 杨启随即客气地笑道,“凉州的姑娘也好看。漫天风沙里一声琵琶曲,才是最风雅。” 风雅个屁!还弹琵琶,弹沙子罢!夏侯心里道,觉得和这些中原士子简直没法说人话。 他摆摆手道,“不行,那里的女人脸都跟树皮一样,糙得很。长相也都是我这风格。” 杨启看了眼夏侯线条粗犷的脸容,顿时意识到两人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默默闭嘴了。 他一边走,一边寻思夏侯先生在西北做的什么生意,这么来钱?为什么兄长授意他,此人是必须亲自迎接的金主。 这时,林间忽然传来竹竿点在石阶上清晰的声音。 杨启循声望去,就见忽然山回路转处,斜阳依稀照着碧绿的竹叶映在雪白如云的衣摆上。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