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拓听他没有叫杨长使,故意拍着手中的折子,“殿下也到任事的年纪了,请问陛下所派何职啊?” 魏瑄神色淡淡道,“皇兄命我专科碑文圣训发放各州。” 旁边一个署僚挤眉弄眼道,“嘿嘿,这不是工匠的差事吗?” 杨拓装模作样道,“胡说,你们懂什么,这刻的是陛下的金玉良言。” 说着他讽刺地抽了抽嘴角,得意地拍了拍手中的名单,叹息道,“还是殿下优游岁月写字刻碑来的清闲,哪里像我们这种俗人,整日里为国家做事,公务缠身,不可懈怠,殿下啊,这镌刻碑文可是千秋万代之功绩。我等打扰不起,哈哈哈,告辞,告辞。” 说着杨拓得意狠狠撞开魏瑄,从他身边走过。魏瑄受伤的手腕隐隐传来一阵疼痛。 这人不但是马球赛喜欢撞人,连走路都是属螃蟹的? 就在这时,刚才还大摇大摆走御道上的杨拓,脚步一偏,忽然闪到了一边。 魏瑄举目看去,就见陈英步履矫健地迎面而来。 陈英是萧暥的人,杨拓当然不想招惹。 魏瑄轻咳了声,提醒道,“杨侍郎。” “作甚?”杨拓以为魏瑄要趁机讽他欺软怕硬,面目不善道。 魏瑄疑惑道,“我以为杨侍郎和陈司长相熟。为何如此谦让?” “哪里熟了?”杨拓莫名其妙。 “昨晚陈司长查潜香居……” 说话间他淡淡瞥向陈英下巴上浓密的胡子,幽幽地接完上半句,“杨侍郎甚为惊喜。” 杨拓一愣,他见陈英惊喜什么?惊吓还差不多罢? 昨晚?潜香居? 他好像是……又抱又亲了个绝色美人儿,就是口感扎嘴。 杨拓忽然如遭雷击,‘啊’地大叫了一身,后退几步栽倒在地。眼睛像鼓起的□□一样紧盯着陈英一脸针扎般的胡子。 名册折子随之散落满地。 周围的属员不明所以,赶紧围上去,顺气的顺气,扇风的扇风,忙得团团转。 杨拓浑身颤抖,两眼翻白几欲气绝,无法容忍心理的不适,干呕起来。 魏瑄一脸清冷地一份份捡起一地没人管的折子名册,整理好了塞在杨拓怀里,“为国举贤,杨侍郎责任重大,用点心罢,我游手好闲去了。” *** *** *** 萧暥本想回去连夜审讯日月教的教徒,但是他连日赶路,白天打球赛,晚上又抄了千家坊的地洞,还遇到个变态,差点被流沙活埋了,真是筋疲力尽。 就让云越先将这些人扔进大狱,交给陈英先审起来。 他回到府里,也不讲究了,就在容绪送的浴桶里洗了个花瓣澡,也不去管那满床铺丧心病狂的香草鲜花,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到正午,一醒来就看到苏苏趴在榻边,踮起小短腿,仰头伸着脖子,吧嗒吧嗒舔着他垂在床榻边的手。 见他醒了,苏苏才一跃爬上了床,屁股狠狠一拱,把什么东西挤下了床。 萧暥瞅了一眼,地上滚着一只玩偶的狐狸仔,穿着粉裙子…… 他啧了声,看来他不在的这段日子,容绪先生的恶趣味见涨。 昨天疲惫交加,他倒头就睡,也没有注意周围,这会儿他才有空环顾一周自己的卧室。太阳穴忍不住微微跳动起来。 粉色的丝帐上垂着一股股精致的流苏,随风轻摇,蒙蒙扑面。床前的游猎屏风被撤去了,换成了镂金错彩的多宝檀香木架,上面错落着摆着各种奢华的摆件。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