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转向萧暥,阴沉道,“你说。” “主公应该记得,我当时建议,调派五千人马去安阳城割取稻米足以,被徐将军否决了。”然后他眼梢微微撩起,看向徐臻。 “当然了!五千人?你那是吹嘘!”徐臻冷笑, “安阳城外千亩屯田,五千人割稻,没有护粮的军队,被高严发现了派兵截击,那就是送人头!你懂不懂打仗!” 萧暥一脸纯然无害,连连称是,“将军说的对,我不懂打仗,所以我就是提个建议,部署兵力具体实施地都是你们,结果被伏击损兵折将的也是你们,怎么就怪我了?再者,若你们真按我的部署,这回最多损失五千人,也不到万人,我说的没错吧?” “你!”徐臻就像一口吞下了钩子的鱼,鼓着眼睛噎地说不出话。 “行了。”禄铮揉着太阳穴,颇为头痛,这就是一笔糊涂账,讲不清楚,各有各的道理。 他正想算了息事宁人,先解决眼下的困境。 怎料某人偏偏开始较劲了,为了帮禄铮算清楚这笔糊涂账,萧暥探手从禄铮面前案上的果盘里拿起一颗鲜嫩饱满的李子,“我来打个比方啊。” “主公家里没粮了,我说隔壁老王家院里的李树上的果子熟了,我可以去摘,但徐将军嫌我盗窃是新手,标榜他自己是惯偷,手脚利索经验老道,于是约了史将军搭档偷李子,结果不但从树上摔下来,李子没偷着,还被人暴打了一顿,你们说这怪谁?能怪我?” 这话一说,周围的人先是面面相觑,随后都偏头掩袖纷纷偷笑起来。 这也……太惨了吧! 徐臻脸涨得通红,他哪当众受过这种羞辱,顿时嘴角不断抽搐,呼哧哧喘着粗气,“我……我杀了你!” 他大喝一声伸手拔剑,谁知剑没有出鞘,忽然脸色发紫,直挺挺栽倒在地。 萧暥怔了一下,无辜地看向禄铮。 禄铮烦躁地摆摆手,“快抬下去,叫医官!” 居然是被气昏了…… 萧暥表示,这兄弟心理抗压能力不行啊。 然后他微微挑着眼梢,看着徐臻被抬下去歪着嘴直流口水,心道,这不会中风了吧? 当再看向堂上其他谋士武将们时,所有人都如避瘟神一样避开他的目光。 某人病恹恹地靠着几案坐下,还毫无自觉:怎么?这也能怪我? 禄铮真是脑壳都疼,这边情势紧迫,大将却被当堂气昏。现在怎么办,谁带兵? 他指着一个长着一张马脸的将领道,“韩平,你接替徐臻。” 韩平脸色一白,只好硬着头皮领命。 他接过将军令,走过萧暥身边时,几乎是绕开他。 萧暥咬了口手中的李子,又鲜又脆!好吃! 这笔糊涂账算到这份上,禄铮也不想再折腾下去了。 他又想起了田夫人的话,如果惩罚了出谋划策的人,现在还有谁敢给他出谋划策。 有这工夫还是考虑眼下的危局罢。 安阳城割稻失败,折损兵力,浪费了时间,眼下城中只剩下五万军队,三天的粮草。 处境非常不妙! 萧暥身子虚弱没骨头似的靠着几案,“主公,其实我还有个好消息……” 禄铮已经焦头烂额,忽然听他说有好消息,眼睛一亮,“什么消息?”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