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如果刚才没有急中生智,临时变曲,他怕是现在已经被抓起来了吧。 他看了看身后灯火半昧的大殿。 切,听完曲子连喝个彩都没有!什么人啊! 好嘛,他是当做天桥卖艺了…… 他走上九曲桥,方觉得心力疲惫,一直模仿女子矜持的姿态,他快要趟不住了。 他刚想松怠下来。却身后一道声音,“姑娘且慢。” 他悚然一惊,本能觉得不是好事。 还是刚才那个锦衣男人,这次他身后跟着几个绣衣卫,每人手中各托着一只朱漆匣子。 男人道:“打开。” 七只匣子一一打开。 顿时满目珠光宝气,璀璨耀眼,鲜红的珊瑚,雪白的象牙,碧绿的玛瑙,竟是满盘的珠宝珍奇。 “这是主人的一点心意。” 萧暥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稀世珍宝,眼睛顿时睁大了,隽妙非凡。 那锦袍男子也是见过世面的,看得竟然一愣,心中一漾,被这少女的姿容震慑到了,暗道:果真世间殊色,主人眼光不凡。 萧暥脑子里正如火如荼盘算着:这收还是不收呢,好想收下怎么办啊? 就听那男人道,“主人在画舫里备了酒宴,今夜想邀请姑娘同游。” 萧暥一愣,果断不收! 他从小可是在市井混迹的,知道这东西叫做香饵。去了,准没好事。而且刚才远远地隔着珠帘都差点穿帮,如果是近距离接触,举止姿态难免要露陷。 但麻烦的是,他此刻不能说话,一开口少年的声音立刻会曝露他。 于是他干脆摇了摇头,然后拨开那男子径直往桥上走去。 不管了,先逃。 “姑娘这是何意?”那男子紧追上来。 萧暥心道,这是何意?不愿意呗?你又不瞎。 可他还没走出几步,几个魁梧的绣衣卫堵住了去路,手按剑柄,面色森然。 “姑娘请。”那男子一延手道。 这是摆明了,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就在他进退维谷,考虑要不要打架以及打架的后果时。 忽然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统领,这位姑娘今晚已有约了。” 萧暥猛地回头,就见魏西陵大步而来,穿过重重执刀佩剑的绣衣卫如入无人之境,凛若冰霜的一张脸,眼中的寒意简直能把江水冻个渊冰三尺。 那锦衣男子一怔,竟被那少年的轩然威仪震住了,一时不敢硬来,便圆滑地笑道:“这位少将军,不巧了,清邈姑娘答应了我家主人在先……” 魏西陵简短道:“人我带走,要找,就来汉北大营找。” 然后他就在众目睽睽下揽过萧暥的腰,信步走出重围。 当场十几个绣衣卫,皆瞠目结舌,无一人敢阻拦。 回去的路上,萧暥觉得有点丢面子。 本来英雄救美的是他吧?怎么搞得最后还要魏西陵来‘救美’? “刚才若不是我冒充清邈姐姐,不方便动手,我早就揍他了。”他想扳回一点颜面。 魏西陵抱着已经趴在他肩上睡着的小团子,瞥了他一眼,道:“想打人?” “嗯?”萧暥不知他是何意。 “你回去准备一下,明天就启程跟我去岭南。” 萧暥眼睛一亮:“你答应让我去打仗了?” 魏西陵冷冷道:“你再留在永安,迟早要出事。” *** *** *** 马车颠簸中,萧暥迷迷糊糊间觉得有什么东西正轻轻搭在肩膀上。 然后他听到旁边有人在低声呵斥:“谁准你进来主公的车驾,出去候着。” 他半梦半醒间,浑浑噩噩地想:云越这小暴脾气,又在教训谁了。 睁开眼,就看到云越正在为他盖披风,“主公这样睡,要着凉的。” “你刚才在跟谁说话?” 云越道:“曹璋收到一份京城的加急书信,要送进来,我让他在外面候着。” 萧暥心道,这曹璋是主簿,你小子让他在外面候着,自己越俎代庖,倒还理直气壮? 他问:“什么加急书信?” 云越娴熟地拆开文书递给他。 萧暥快速扫了一遍,是关于这次京城斗殴的。这事儿前几天就闹出来了,东市和西市的商户为了上元节灯会的赚头,大打出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