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邈温婉一笑:“你看,我不是约了你们吗?” 她笑盈盈看向魏西陵。 魏西陵目光隐隐一锐:“姑娘的手怎么了?” 清邈一诧,暗惊这人眼力好生了得。下意识手一缩,却被萧暥擒住了手腕。 只见那纤纤玉指上缠着细细的棉纱,纱间隐有血迹透出,伤得怕是不轻。 “姐姐手割伤了?” “哦,练琴时不小心划开了。”清邈收回手,笑道,“好了,再不吃菜要凉了。” 点心精致,汤圆软糯,小菜鲜香可口。 萧暥吸了吸鼻子,“姐姐的手艺还是那么好。” 由于童年的经历,他对食物有点执念,加上正在长个子,整天像饿死鬼一般。他三下两下把自己碗里的汤圆吃光了,又瞄了方澈碗中,心道:这小团子应该是吃不下吧?浪费粮食多不好? 他眼梢弯了弯,“澈儿…” 魏西陵见状,搁下勺子,“我吃饱了。” “给我给我。”萧暥赶紧捞过碗。 清邈失笑,“早知道你这么饿,我就多做些。” 魏西陵道:“姑娘不必麻烦,他是馋。” 言罢,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清邈柔婉一笑,心道眼前这两个少年真是完全不同的气质。 即使美人在旁,风月无边。魏西陵依旧面若冰霜,行止端方。但他身旁那只就完全不是这么个风格了。 那小家伙才十三岁,眼带桃花,嘴里叼着汤圆,也不妨碍他眼梢飞挑地朝她递送秋波。 看得她又气又好笑,小小年纪就是个色坯,将来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姑娘。 清邈不睬他,坐到乖乖吃汤圆的小粉团子身边,摸了摸那毛茸茸的小脑袋,“这孩子是……?” “哦,我儿子。”萧暥毫不脸红道。 方澈皱起小眉毛,抗议,“不是。” 萧暥戳了戳方澈的小脸,“不是什么不是,当我儿子不好嘛?天天带你来这里看漂亮姐姐,清邈姐姐漂亮吗?” “漂亮。” “那当然,清邈姐姐可是花魁。” “但是……”小团子嘟着嘴,“暥哥哥更好看。” 清邈忍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那小粉团子无比好奇地问,“姐姐,花魁是什么?” 唔……这个么…… 魏西陵冷道:“吃菜。” 方澈赶紧低头吃东西,不敢说话了。 简单粗暴嗷。 就在这时,雅间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一个丫鬟悄悄掀开风帘,“清邈姑娘,容姑让你过去。” “失陪了。”清邈站起来,走到门前,问,“姑姑何事?” 廊下站着一个容貌艳丽的妇人,娥眉粉黛间是久经世故的练达,只见她眉头微蹙,神色紧张,“刚才来了位京城来的大人物,点名要听你弹《千秋吟》。” 萧暥的耳朵贼尖,遥声道,“清邈姐姐的手受伤了,怎么弹琴?” 容姑蹙眉道:“小公子有所不知,这位大人物背景很深,别说我们桃花渡惹不起,就是江州牧魏将军在此,也要礼让三分。” 魏西陵道,“京城来的,莫非是王家的人。” 容姑是人精,一看魏西陵仪表不凡,气质清飒,知道必有来头,不便多问,于是只道,“公子明察。” 这一句话便暗暗点出了来人显赫的地位。 此时正是幽帝时期,幽帝娶王氏女为后,生皇子魏珣,也就是魏瑄的哥哥,后来的桓帝。盛京王氏为外戚,一时权倾朝野。 清邈叹了口气,“姑姑稍等,我这去梳妆。” “这位大人物精通音律,你可千万别弹岔了。”容姑嘱咐道,“这棉纱得拆掉,不然坏了指感。” “姑姑,你这要求太苛刻了,清邈姐姐伤了手,抚琴已是勉强,你还让她……” “阿暥,算了”清邈打断他。 她岂不知十指连心,拆掉棉纱,就是用琴弦切割伤口,这一曲下来,琴弦上必是血迹斑斑,还不能有任何错漏。 魏西陵皱了皱眉,刚想说话,就听萧暥道,“姐姐,我倒有个办法。” 见他眼梢微微撩起,魏西陵直觉感到不会是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