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书的时候,萧暥就觉得秦羽这个人靠谱,沉稳大度,有大将风范。事实证明,秦羽办事稳打稳扎,确实是极其地可靠。 这一次他调拨了五千羽林军,连夜彻查猎场内有无躲藏的山洞峡谷,砍伐掉了有碍视线的灌木密林,并在猎场中搭建望楼,百步一哨,相互接应,使得整个猎场都在卫兵的视野之内。有任何可疑的人员,望楼上的哨兵都可以及时将其射杀并同时升起白烟报警。 秦羽问:“彦昭,可有哪里不妥?” 萧暥道:“大哥考虑地十分周到。” “其实,还有一件事。” “大哥请说。” 秦羽凝视着他,面有忧色,“彦昭,你身体刚恢复,又旅途奔波,明日就不要参加狩猎了。” 萧暥摇头,“阿迦罗是专门挑战我来的,我不出战,他岂肯善罢甘休。” 说不定又要弄出别的幺蛾子来。 秦羽不容置喙,“不行,我不允许你出战。” 萧暥道,“大哥,前番郑国舅兵变,造成京城流血夜,还牵连了皇后,闹得天下汹汹。此番诸侯们来秋狩都是各怀鬼胎,他们是要来亲眼看看,我们经此一遭,实力还撑得住吗?尤其是皇室和我们的关系有没有破裂。” 闻言秦羽的眉头越蹙越紧。 萧暥继续道,“如果阿迦罗挑战我,我又避而不战,肯定会引起众多猜测。原本蠢蠢欲动之人,便觉得有机可乘。” “虎狼环伺啊!”秦羽重重叹了一声,“只是彦昭……太辛苦你了。” 萧暥摆摆手,端起耳杯喝了口米酒,他确实很累,从安阳到大梁又到鹿鸣山,这几天连轴转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但是现在这个局势,他能歇吗? 他揉了揉眉心道,“此次魏西陵魏将军应该会帮我们,等他到了,兄长可派人跟他透个气,作为暗中接应。” “魏旷?可你和他之间……” 萧暥道:“他是顾大局的人,不会因为我和他私人恩怨,弃家国大防不顾。” 秦羽点头:“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会安排。” 萧暥站起身,“姑且如此吧,其他的,我回去再想想。” “彦昭。”秦羽叫住他。 萧暥回头,“大哥还有事?” “你气色不好,早点休息。” 萧暥点点头,离开了营帐。 回到军帐里,萧暥在床榻上躺尸了一会儿,这行军的板床又硬又冷膈得他骨头疼,又揉着腰坐起来,仍旧觉得精力不济,就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锦囊,在鼻前嗅了嗅。 恬淡甜美的气息飘散开来。顿时就来了点精神。 云越正抱着一张大幅羊皮卷轴进来,看到萧暥手上的小锦囊有点眼熟,一愣之际,做贼心虚的某人已经飞快得将小香囊收进袖子里。 这个香囊是嘉宁公主和云越交手时掉落的。 萧暥以前打游戏捡装备捡惯了,手又欠得很,想都不想伸手就捡了起来,又觉得这香味提神醒脑不知放了什么药材,就先暂时收着了。等到以后有什么机会再比较自然地还给公主。 云越只当没看到,把地图放在案上铺开,萧暥才晃悠悠踱步过来,装作没事的人似的开始琢磨地图。 这是鹿鸣山的山川地脉和布防图,他拿了一盏灯,就近仔细看来。这一看之下,就觉得不大妙啊。 纵然秦羽已经在关键地方安排了岗哨,但是鹿鸣山一代丘陵,峡谷,深涧,沟壑,地势非常复杂。有些地方根本就无法布防。 那个暗中的敌人可是用的摄魂箭,一旦盯上猎物就不死不休自带gps导航的啊! 萧暥摸了摸下巴,看来还是不得不走这一步试试了。 他那个办法虽然狗血,但如果成功了,就能彻底解决问题。就算失败了,脸皮厚一点也能扛过去。 他问:“北狄人到了吗?” 云越:“到了。” “随我去看看。” ********* 桓帝靠在软榻上,软榻中央放着一个鎏金漆案,案上的彩漆盘里乘着烤鹿肉,精致的小炉里还温着一爵酒。 曾贤正在给桓帝倒酒,不知道是不是酒温不对,桓帝神经质地连敲了几下桌案。 曾贤俯首道:“老奴伺候不周,陛下您别生气,可千万别气着了。” “就是你们一个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才要气死朕。”桓帝咬牙闷声道,把手中的杯子狠狠掷了出去。 魏瑄进帐的时候,曾贤正趴在地上捡酒杯。 “曾公公。”魏瑄替他捡起酒杯。 “谢殿下,老奴老眼昏花咯。” “阿季啊,来。”桓帝似乎这才恍然看到他,眼里立即堆起笑意, “我们兄弟很久没有一起吃饭了。” 酒菜已经凉了。 桓帝浑然不觉,给魏瑄的碟子里夹了菜,问:“这半个月来你天天都在练箭,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