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卿玉案早已离开监军府,刚迈出门槛一步,便见一架华盖暖轿停在府前,那位轿夫的衣服上还绣着“萧”字。 将军果真是好大的阵仗。 下一刻,萧霁月掀开珠帘,见到卿玉案时,唇角的笑意漾到眼眸: “贺大人这是去哪?” 卿玉案只是瞥了瞥他,依旧没好气地说道:“随便转转。” 萧霁月拄在窗槛上,望着他说道: “我带贺大人转。” “那我也要去。” 没等卿玉案回答,便听得身后有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卿玉案转头去看,只看任平生像是提着小鸡崽般提着符年,任平生笑容可掬地走到卿玉案身边。 这两个家伙又是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 卿玉案目光微微后移,低声道:“你们来作甚?” “任主簿说萧将军对大人图谋不——” 符年天真地眨眨眼,把剩下半块桂花糕吞下后,含糊地说道。 任平生赶忙捂住他的嘴,笑嘻嘻地对卿玉案说道: “我们担心有匪徒。” 任平生一看便是文弱书生,符年还是个刚到腰身高的少年。卿玉案好歹跟着苏清苏大人学过几招,也不知道这三个人哪个更需要保护。 何况还有萧霁月的护佑。 坐在轿子中的容兰听不下去这么荒唐的理由了,刚想起身理论两句,却被萧霁月按了回去: “无妨。” 但卿玉案也没苛责,说道:“那便跟来吧。” 半个时辰后,甫入京畿通衢,卿玉案便感受到浓浓的烟火气息,周遭喧嚣让符年和任平生应接不暇。 华灯初上,集市熙熙攘攘,池枝江上水波浩淼,画舫影动、琵琶曲婉转,都是他们没见过的。 只有卿玉案知道,这是前世上元节那日,萧霁月带自己来的那条街衢,和往日不同的只有今日是花朝节而已。 街角卖胭脂水粉、各类吃食的摊贩也正在招揽客人,小贩吆喝着裁剪好的五色彩笺与簪花,闺中女子言笑晏晏,将把彩笺挂在海棠花树上,不仅是祈求花神降福,更是为了在新的一年遇见良人。 符年羡煞地瞧着路边簪花的人们,他高高抬起头,说道: “哼,我就说吧,花朝节跟上元佳节一样热闹。别人簪花,我们大人什么都不簪也比他们都好看。” 任平生无情地揭穿:“哼,明明是我门监军大人本来就好看。” 卿玉案挪移视线:“少说这些旁的。” 不远处的容兰朝着萧霁月招招手,说道:“大人,找到庆元当铺了。” 萧霁月点头示意,旋即看向卿玉案:“贺大人在此稍作歇息,我去去便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