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话语微沉:“别的事情不能相信,但是在战事上可以相信他。” 容陵扶额:“好吧。” 可是他总是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他在 甲板上反复踱步再次疑问道: “鞑靼族不会选择突围?万一他们不打了,撤退该怎么办。” 卿玉案接过杂役手中的药汤,接话道:“放心,他们不会突围,也不会撤退。而且时间不够阿达孜木撤退的。只是,不可能没有防备。” 适逢景祐帝五十大寿,外邦进贡的时间在即,鞑靼族怎么可能拿出那么多贺礼,想要短时间拿到几万银两,他不得不送。 黑暗中,卿玉案那双眼眸泛起光泽: “更何况他们的粮也不是正道来的。” 此时,远处忽然传来轰隆声,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 容陵竖起耳朵,警觉地看向声源处。 卿玉案赧然一笑,轻启朱唇:“你看,来了。” 另一边大船正急速航驶着,忽然前方的海面上出现一艘贡船,大船猛然加速避让,但依旧慢了半拍,船体撞到另一边的船体,发出沉闷的碰撞声,一股巨力涌来,船体摇晃起来。 鞑靼族的下手跌跌撞撞地朝着阿达孜木奔去,一颗心悬在嗓子口,紧张得不敢出气,他着急地喊道: “少主,我们的船抛锚了,应该是和中原人运丝绸的船撞上了。” “你说什么!” 阿达孜木惊怒交加,他飞快地走出船舱,只见在相撞的船只上正扬着“织造局”的旌旗。 白发老者气愤地拍上桌案:“怎么今天还有织造局的船会来,把阿努娇娇找过来。” 下手:“这就去。” 看着满船的人惊慌失措,萧霁月慢悠悠地走到最前,和鞑靼族的人隔船相望,他手握乌木黑弓,头戴青面獠牙面具,箭矢正对着阿达孜木的的心口。 阿达孜木狐疑地看向萧霁月,黝黑的面庞上呈现狐疑之色: “你是什么人。” “不认识我吗?我和你已经不算初次见面了。”萧霁月的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阿达孜木隐隐觉得熟悉,他眯起眼仔细分辨,萧霁月摘下面具,记忆如潮水般涌入阿达孜木的脑海,他猛地瞪大瞳眸。 ——他是燕安王的嫡长子! 当年景祐帝还没登基时,正是和阿达孜木父亲手下的兵一起攻打的秦淮以及汝南一带地区。 他跟随父亲南下时,曾见过这样的容颜,见过大火中惊恐又愤恨的少年。 阿达孜木语气微沉:“谢玦,你还没死。” 他怎么也想不到,即便当年的行动无人知晓,即便景祐帝设计完美的计划嫁祸给汝南侯府,可萧霁月重生一世,自然什么都明白。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