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什么地方空了一块。 但转瞬一想,卿玉案嘴角微微向上扬起, 仿佛劫后余生般, 萧霁月离开其实正合心意,免得他来叨扰自己。 免得自己还是错付真心。 也挺好的。 短暂休息后, 卿玉案收拾好行囊,又细心地往竹篓里放了山间野果和火折子, 够他到下一个驿站了。 天边,熹光初照。 卿玉案仰望鱼肚白的天空, 莞尔喃喃: “真好,很快就能见到兄长了。” 一阵凉风拂过,撩拨起卿玉案鬓边的发丝。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更大的危险正悄然而至。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一路上辗转数两座县城终于抵达寿怀客栈中,卿玉案的脚刚落地,便感觉浑身酸痛,像被拆散架重新组装一样。 卿玉案方才付好打尖的银两,点了一盘花笋干和云片糕准备对付一晚。只是他甫一落座,便见到了熟悉的身影。 “这么巧啊,在这里都能见到小公子。” 冶清昼折扇轻轻摇动,像是闲极无聊般,流苏在卿玉案面前不断摇动,如同花间翩跹的蝴蝶。 他一袭月白色锦袍,眉目俊美如仙。 经历上一世的接触,卿玉案早已摸清此人的脾性,毫无感情色彩地说道: “御史大人的折扇与流苏果真非凡品。” 冶清昼昂起头,骄傲道: “这是自然,当时干爹下江南到织造局时给杂家带的,可是西域的舶来品,自然差不到哪里。” 卿玉案的视线从面前的折扇上移回,对上冶清昼的笑脸: “御史大人来这里所为何事?” “给这桌再上个酥骨鱼,还有罗汉鲫鱼。” 冶清昼又找到店小二点了几样菜,毫不避讳地坐到了卿玉案跟前,说道: “太子殿下微服私访,体察民情嘛~岑公公点了我和殷雪,还有司礼监的公公陪着殿下。” 提起殷雪时,冶清昼的目光中流露出厌恶之色。 自从新帝登基以来,便在大景境域内特设内书堂,专门请翰林院的编修、修纂等大儒[1]来教导太监念书,而冶清昼恰好就是殷雪的同窗旧友。 嗯,是一见面就会分个你死我活的同窗旧友。 殷雪看不起冶清昼的铜臭气味,冶清昼看不惯殷雪的矫揉造作。 与其说是陪伴,倒不如说是岑公公派他来监视殷雪的一举一动。以防殷雪又想出什么恶毒的想法,来不择手段地祸害宫内外的人。 但掌印太监岑鸿远知道,除了防止他作恶,也万不能触这“小阎王爷”的霉头,故此选择了处事圆滑、办事同样心狠手辣的冶清昼。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