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玉案昂起头,看向无月无星的天际,倍觉寒冷。 京畿冬日的风, 真是愈来愈烈了。 第8章 裕鸿殿。 鸿胪寺的序班上上下下在皇城忙碌了一阵,卿玉案拿着请帖坐于世家子弟列册。 容陵将几张泛黄的核查单以及三宗案卷交付到卿玉案手中,说道: “公子,近日我让六扇门的同僚去查当年玉衡北境之难时燕安王府的幸存者,当时按察使司、臬司衙门,还有大理寺的人核查过现场,燕安王府确实并无活口。” 此处人多眼杂,卿玉案不想去翻阅,又问道: “那个燕安王嫡长子谢玦,也是如此?也确定有尸骨么?” 容陵点点头:“我去问过大理寺少卿,谢王世子的尸骨正是他验的,绝不会有错。” 当时娘亲给自己的玉簪也不知所踪,他依稀记得,那时他年纪尚幼,娘亲曾说过要将此物赠与命定良人。 玉簪遗失,腹婚竹马身死,两家从和睦走到反目成仇,也应该是“天定”之意吧。 但不知为何,当得知萧霁月不会是燕安王之子时,卿玉案心底的郁结少了许多,但却怅然若失。 是自己对当年灭门之案的回避,以及再也不能见到故人的缘故吧。卿玉案想。 但容陵一想起萧霁月这个名字,便咬牙切齿: “那个萧霁月我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我感觉他一定对公子有所企图!殿下切莫对他吐露真言。” 卿玉案自动忽略这段话,将案卷自顾自地放入怀中: “有劳了。” “这都是小事啦。嘿嘿,不过还有个事儿……” 但容陵磨蹭了一会,又悄悄地凑到卿玉案身旁,对前几日送妆奁的事情,抱愧地解释道: “之前的事情我向仰珠和仰玉问过了,她们只是随口说说,让二公子别往心里去。” 萧霁月踱步走到卿玉案的身册,早已将他们的对话收入耳中。 卿玉案语气沉了沉,刚想搪塞什么赶紧过去,萧霁月却打断道: “随口说说?什么事情不能往心里去?” 容陵一直看不惯萧霁月,于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是我和二公子的事情,跟你何干?” “我们都侍奉二公子,和二公子有关的事情也必定与我有干系。应当又是不听话的人多嘴。我看还是太仁慈了。” 萧霁月摸摸下颌,眼中露出一丝促狭之意,但面容依旧是冷冰冰的: “理应拔掉那些人的舌头,亦或用烧红滚烫的铁链穿骨,每日戴上铁枷游街,配之以千万遍□□之词,以儆效尤。” 卿玉案与容陵俱是一怔,后者听得牙根都酸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