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不到他。大抵皇上催逼得紧,刑部各司总要做点儿样子,且看他想干甚!” 说得也是,但凡霍骧在,要破案可容易可难,全凭五王爷安排。 江禹川点头,颇有不解道:“按说太后娘娘仁义清明,与隋府老夫人的过节,并不牵扯于他。隋世子弱冠之年高中榜眼,想去个什么身份体面的曹部,哪里去不得,却偏挑个司门郎中,名不见经传的闲差……莫非是心中深受情伤,便如此消遣萎靡?” 都知道隋云瑾对归德将军府彭大小姐情愫深重,认真考上榜眼也是为了迎娶她。自考上那年,却听说彭大小姐在边塞与人私定终身,杳无音信不归京了。打击之下,归德将军府很惭愧,而隋云瑾更过了二十岁未成婚。 凌琋扯唇淡漠:“耽于儿女情长,有何可叹。” 目光又忍不住盯向那边的姝黛,美人儿天鹅般的颈子微微后仰,眼波泠泠,又娇又媚,看得他咽了咽嗓子。 * “江公子还请放开,莫仗势欺人。”姝黛被江禹衍隔桌抓着衣襟,身子不得不吃力半倾,眯着杏眸呵斥。 又加上温蕾也在旁帮腔道:“就是,代公子她哪里惹你了,动手动脚真过分!” 江禹衍更气了,猛地把姝黛往反方向一搡:“懦夫,打不过人,就给爷滚远点。” ……真是个有眼无珠的二愣头,活该不得六妹妹好脸! 姝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哪经得起他这般重搡,只觉胸腔憋痛,本是绷紧的白绸带兀地发出扯散嘶响,整个人向后面的空地倒去。 要完蛋了,眼看着自家小姐衣襟沿两肩滑落,人往地板仰倒下去。 惊得络雪脱口而出:“啊,小姐小心——” 姝黛眼一闭,正要等死。却只觉莫名熟悉的清肃微风袭近,而后整个儿靠上了一堵硬朗的高墙。 她蓦地睁开眼,男人高贵沉冷的玉面,两弯眉浑如染漆,竟是多日前那个六品职官。他今夜微服,青黑刺绣的锦袍与黑玉发冠,肤色净白,似乎这人尤其衬青黑深色。 他正将手箍在自己衣襟下滑的后颈心,摁住那险险就露出的白雪削肩,却面无表情。 “又是你!这位大人怎的还盯着我们小姐诶?”络雪也认出来了,一时竟忘了危险,只记着刚入京他就把自家小姐得罪了,语气顿时也凌乱。 哼。 听见男人低冷轻哼,戏谑淡扫一眼:“只是路过。” 手下部属总算跟上来了,刚才郎中大人步履急促,他还有点不明所以。原来是再稍晚点,就接不住这美娇人了。 ……就好奇,郎中什么时候学会怜香惜玉。 他嚷嚷道:“竟连这种场合都少不了你们。我们大人是官,你是民,就查你们又能怎么?” 女人柔软的脑后绒发,挠得隋云瑾莫名发痒,还有那随风沁入鼻息的陌生花香味。男人暗暗又有些发晕,却好像不比第一次排斥气息了,调整了扣掌的位置。 姝黛力道未收,整个儿翻了个转,踉跄跌进他的胸膛里。这下变成面对面拥搂了,女子光洁额头贴近他脖颈,只觉那一双无比的丰软隔着松散的白绸颤动,将将擦拭过他矜贵的锦绸。 把他素来冷硬的心,都拭得刹那间暂停。 姝黛脸颊顿地灼红,亦想起了浴缸里被他看去的起伏。 她可不是随随便就怯场的人,咬了咬唇瓣。紧忙借着被他遮挡的阴影,顺势把下滑的斜襟长袍整理好。 就算掩不住婀娜的曲线,也好过让人看到里面的风光。 整理好了,她便恢复释然。 她想起上次隋云瑾离开时所说:“我会查证你说的每一句话,姑娘初来乍到,还望行事谨慎!” 不料转头自己女扮男装又撞上了他,男子通体有着与生俱来的威正,一双狭长凤眼,却像桃花眼一样眸中带笑,但是很冷的那种笑。仿佛对她多么轻蔑,姝黛莫名便不舒坦起来。 她眸中起疑,无声在问:“还怀疑我?路过能这么刚刚巧出现?” 却忘了她的柔软仍抵着他肋骨之上,隋云瑾也有点窘,不自觉低头觑了眼。 之所以低头觑,是想看她有否包裹妥当。他可不想让她衣冠不整地挂着自己。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