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会儿才醒,已是昨夜消耗了大半精神,身体实在撑不住睡过去导致。 他原以为夫郎不会起这么早,正想放低声音让蘅霄院的人进来伺候自己,不想一偏头,就看到双眼底下有些青黑的夫郎一副一晚上都没睡好的模样。 赫连曜顿了一下,“夫郎继续休息,我先起。” 被各种情绪折磨得一晚上没睡着的楚含云,其实一刻都不想待在被楚含岫碰过的床上,他拥着被子起身:“我也起了吧,我们待会儿一起去给父亲和母亲请安。” “嗯。”见他已经下了床,赫连曜没有再说。 成亲一年半,侯爷终于和夫郎圆房,落云轩那些不知道内情的小厮和丫鬟高兴得很,捧着洗漱的东西进来后纷纷道喜。 殊不知他们脸上的高兴越灿烂,道喜的话语越多,楚含云就越难受,控制不住脾气地将擦手的帕子扔在丫鬟的身上。 旁边正被蘅霄院的健仆伺候着穿软底鞋的赫连曜眉头微微一皱,那个丫鬟从一进来就带着道喜的灿烂笑容,并未有任何不规矩的地方,何至于此。 他少时进入军营,和军营里的老老少少打成一片,对这样的场面并不喜。 赫连曜对那个小丫鬟道:“出去。” 被砸了手帕的小丫鬟低着脑袋,急忙蹲身行礼:“是。” 他一开口,从昨天晚上就气不顺的楚含云才回过味,自己刚才的举动,跟平日里表现出来的模样不太符合。 他转了转眼睛,柔着声音道:“郎君,咱们去给父亲和母亲请安吧,这个时候,正好赶上母亲洗漱,咱们还能跟父亲母亲一起用膳呢。” 赫连曜已经被扶到肩辇上,被两个健仆抬着往外走。 他点头,想着经过昨夜,母亲和父亲眉目间的愁闷和悲痛应该会少些。 果然,当两夫夫到靖国候和侯夫人住的颂和苑,就看到靖国候赫连昱,侯夫人秦氏站在院门口等着他们。 看见他们夫夫二人,脸上露出喜色。 “给父亲,母亲请安。”从小被娇养着长大的楚含云最了解长辈的心思,笑得贤惠又温柔,直把侯夫人秦氏笑得一颗心熨帖不已,心想幸好当初这门亲事她虽然不喜,但也没有让楚含云受过委屈。 现在曜儿身体不好,他也待曜儿如初。 侯爷也对楚含云十分满意,当年他被楚含云的祖父救下一条命,就定下这门亲事,现在看来,他当年没有做错。 秦氏就这么一个嫡子,连个女儿也无,所有的爱都给了赫连曜。 自从赫连曜坠马受伤,身体一天瘦过一天,精神也弱了些后,秦氏就想让两夫夫赶紧圆房,生个小孙子出来。 有个挂念,说不定儿子的病也要好些。 如今,看到楚含云眉梢的孕痣已然绽开,秦氏的一颗心终于放进肚子里了:“你们夫夫两个能这般,我很高兴,非常高兴。” 一家人进了院子,赫连曜被抬进屋内,楚含云坐在他旁边。 秦氏亲热地拉着楚含云的手:“含云你也进府半年了,咱们府上就你一个嫡出的夫郎,不存在厚了这个薄了那个,从明天起,你一天要是有时间,就来我院儿里,跟我一起看看咱们府上公中的账册。” “顺便我把府外各处田产庄子的管事都叫来给你认认,日后你用起来也方便。” 楚含云心神一荡,侯府夫人这意思,竟然是要逐渐把管家权交给他了! 侯府可是京都世家贵族里一等一的高门,泼天的富贵他已经体验到了,竟然就这么交到了他手里。 他一下子就想到京都的传言,他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