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医十载,蹉跎半生,他也没能留住他爹娘。 那两人还是相继走了,留给钟臻的只有一张破烂的草席,以及满手旧疮。 但也没听他抱怨过一句,他掏空积蓄厚葬了他们二人,在他们的坟前跪了一天一夜,最后说道:“爹娘,放心去吧,孩儿尽孝了!” 回到生他养他的小村,勉强拾回他家的破草房和房后的二亩地,钟臻忽然乐了。 “有房有地,就还有希望,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那块地荒废太久了,钟臻按照时令规划,先从最简单易熟的作物耕种,收取后全部作为自己的粮食补给;等土地养好了,就种些稀有的值钱的,拉到镇里还能卖好多钱。 就这么又过了三年,钟臻已经二十有六了,终于攒下了一些老婆本。 屋后的那块田地如今每个季度都有作物收,留下他自己的口粮,还能卖出好多。再加上他在院子里养的鸡和猪,日子美得没边儿了。 终于能考虑一下终身大事了,毕竟当年他娘咽气之前仍不忘叮嘱他,“找个体己的人过日子,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钟臻做到了第二条,现在要完成的第一条了。 媒婆从他这儿也没少捞好处,承诺给他找个貌美如花的小娘子,可好几个月过去了仍不见信儿。 钟臻有点坐不住了,做完农活儿便去找她讨个说法。 他走到媒婆堂前,正要吆喝,忽然看到里屋的门开了,媒婆神色紧张,引了一列锦衣男子从正厅出来,看到他时,还用眼神示意他躲开。 钟臻懵懵的,闪了半身,退入前堂的阴翳处。 待那群人走出好远,媒婆才转过身来应付他,“就说你这个条件不好找嘛,年纪大了,又不曾上过学堂,空有一身蛮力,哪家姑娘瞧得上你哟!” “可我这些年也攒了些钱两的……”钟臻有些失色。 “光有钱有什么用,”媒婆顿了一下,转念说,“诶,你介不介意从外镇娶个小娘子过来伐?” “可以吗?” “啊,我在汴京的亲戚给我来信,说那里有个姑娘,养在深闺,性格恬静,再瞧那模样,就是天上的小鸟看到了都要多啼上几句!” “当真如此啊,”钟臻连忙往媒婆手里放了几分碎锭,“那就劳您多打点了。” “诶,放心吧,”媒婆眉眼弯弯,唇下那颗大痣都显得信誓旦旦,“本来想着远处的媳妇不知根不知底,你会有点介意。这你要是不介意,我还能耽误你们的姻缘不成?” “我马上就给他们写信,问问人家姑娘的意见,你且等着好消息吧。” 钟臻兴高采烈,又往媒婆手里塞了点丁卯,要她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