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着算了,亲爷孙还有反目的时候,何况你这个半道捡的。”薛宝添从口袋里翻出烟,胡乱衔进嘴里,“你他妈却自己撞上来,想和我说什么?说吧,爷爷听着呢。” 张弛从沙发上起身,习惯性地又想去揉那束细软的发丝,指尖在发梢上一扫而过,细细痒痒的,却终究没有揉下去。 “我给你冲一杯咖啡吧,新买了咖啡机,练习了很久,也不知道手艺怎么样,你尝尝。” 挨窗的角落,立着一个高脚边几,上面摆着高档咖啡机、研磨器和各种咖啡豆。 “甭忙了,想你那手艺也不怎么样,你能拿得出手的只有一样,左边脸皮能贴到右边,一边没脸,一边二皮脸,漂亮。” 男人眼里含了笑意,走到窗边开始研磨咖啡豆:“瑰夏、蓝山,还是科纳?” “张弛你他妈…” 薛宝添忽然收声,笑得自嘲:“你叫什么名?阎,野?” “嗯,阎野,田野的野,你叫我张弛也行,我妈姓张,弛是我自己起的,翻字典翻来的。”研磨机中倒了一些咖啡豆,撞在一起搁楞作响,阎野握着手柄慢慢摇,“名字不是有意骗你的,当时我在工地出任务,不能用本名。” 薛宝添笑盈盈地叼着烟,眼神却如蒙了层暗光,沉甸甸的:“名字不是有意骗我,什么是有意骗的?” 阎野没有避开薛宝添的目光,认下的时候神色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愧疚:“和你说的身世经历都是真的,只有职业是假的。” “哦,懂了。装穷骗炮,给可爱可敬民工兄弟抹得一手好黑。” “…不是。”阎野走到薛宝添面前,蹲身与他平视,“想听实话吗?” 薛宝添翻出火机点了烟,拖来烟灰缸弹了弹烟灰:“你说。” “因为我们没有未来,是真与是假,又有什么区别。” 空气里飘散着咖啡豆微苦气息,阎野望着薛宝添的目光平静得过分。薛宝添也咬着烟看着咫尺之遥的男人,丝丝缕缕的烟雾在两人之间轻腾,将深邃艰涩的视线遮掩的隐晦不明。 “还他妈挺有道理。”薛宝添忽地笑了,“我都被你说服了。牛逼啊张…不阎野,一句话转危为安,佩服。” 长烟被按死在烟灰缸中,窗棂映在地上就变成了囚笼,薛宝添望着地上的光影说道:“我也有一句话你想听吗?” 阎野神情一紧,放在沙发上的指节压得发白,哑着声音:“你说。” 薛宝添俯身压在男人耳上,一字一顿:“你这么牛逼,能憋住尿吗?” “……” 阎野唇角里刚荡起笑意,就被薛宝添喷在耳侧的热浪一烫,这感觉……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