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在很早很早之前, 就为那个克制住的吻而“流过泪”。 “如果你觉得不舒服,我们可以不聊这个。”梁嘉聿说。 “不,不, 我想聊。”林知书说。 她把手边剩余不多的酒一饮而尽,低头去查看他们的菜单。 “还有一道甜品,吃完我们散步回家,在那时候聊可以吗?” 梁嘉聿静了一刻:“当然。” 林知书喜欢把什么都和梁嘉聿摊开来聊, 她在梁嘉聿的世界里感到安心,她愿意把所有的自己剖开来。 最后一道甜品,林知书三两口解决,几乎没尝出什么味道。 走出西图澜娅餐厅, 梁嘉聿帮她把围巾系好, 依旧是两人牵着手。 大年初二,街头已热闹起来。 路上车来车往, 时不时有小孩飞奔而过。 同梁嘉聿谈论这些, 林知书并不感到情?色或是龌龊。 因他态度极端坦然,也绝未展现任何不适的试探。 “我从前没有人可以聊这些。”林知书握着梁嘉聿的手, 抬头去看他,“你知道陈阿姨是什么时候在我们家常驻的?” 梁嘉聿手掌紧握她,示意他在认真听。 “是我十四岁月经来的时候。” 林知书同样在说到“月经”的时候,去看梁嘉聿的面色。 他没有任何异常。 林知书又说:“我妈妈走得早,家里从前就是我和我爸爸。小学四年级我因为不知道要穿内衣,被班里的男孩子笑话。穿内衣倒也还好办,我爸爸后来请公司里的阿姨带我去买了许多。但是来月经,他没有办法。” “陈阿姨是那个时候来我们家的,是她教我怎么买卫生巾、怎么用,来月经时需要注意什么。”林知书抱住梁嘉聿手臂,“后来上高中,我学同学穿吊带短裙,我爸爸狠狠骂了我一顿,他说我不知廉耻。” 林知书去看梁嘉聿。 梁嘉聿说:“我理解他说这句话的原因,但是不赞同他的观点。” 林知书点头:“是,我后来也不再挑战他。根深蒂固的典型男性思维是很难在一朝一夕改变的。或许,这也是我和我父亲情感没办法缔结太深的缘故。本质上,我们没法沟通。但是后来好了。” “发生什么了?”梁嘉聿问。 林知书笑起来,凑到梁嘉聿耳边:“我遇见了乌雨墨。雨墨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我什么都和她说……除了你。” 梁嘉聿轻轻笑起来。 林知书安静了一会,忽然问:“如果我问一些问题,你会不会觉得被冒犯?” 梁嘉聿停下了脚步,叫她看着自己认真的面庞:“就像我之前说得那样,我不介意你问我任何问题。如果我觉得被冒犯,我也会拒绝回答。” 林知书又安静了一会,她问:“梁嘉聿,你是个对性持怎样态度的人呢?谨慎的还是随意的?” 梁嘉聿当真思考了几秒:“我既不谨慎,也不随意。” “什么意思?”林知书晕了。 梁嘉聿拉着林知书的手继续往前走。 “我既不觉得性是洪水猛兽,应该严防死守、视为大敌,也不觉得应该放纵欲?望,过分轻贱自己的身体。重要的是尊重自己的感受,不自轻自贱,就不会对这件事产生困惑。” 林知书看着他。 梁嘉聿的话并不难懂,但要真的理解透彻绝非是分秒之间的事。 她努力厘清思路。 “你的意思是,只要想清楚、并且是认真的,性就是被允许的?” “当然,每个人对自己负责。” 林知书又安静了一会,她笑起来。 梁嘉聿去看她:“什么这么有意思?” “觉得你很有意思。”林知书说。 梁嘉聿也笑:“哪里有意思?” “男人喜欢女主忠贞,就会告知她们一些错误的、严苛的教条,好叫她们对男人专一。但是你却说,尊重自己的感受,别把性视为洪水猛兽。”林知书看着他,“但是,我很快想明白为什么。因为无用的男人才会用这些虚假的教条约束女人,而你从头到尾都不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