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的吗?是不是太忙了?我早上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还没睡呢。” “你呢?”梁嘉聿问。 “什么?” “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林知书把腰弯下来,板凳低矮,她另一只空着的手摸着鞋面上软乎乎的绒毛。 “正常。”她如今也这样回答。 “你的正常就是过得不太好的意思。” “为什么你的正常就是正常,我的正常就是不太好的意思呢?” “那你过得开心吗?”梁嘉聿又问。 林知书手指在鞋面上乱画:“梁嘉聿,我被那个软件小组开除了。” “为什么?” “因为他们根本不是真的想做可以上市推广的软件,他们只要一个不能用的软件装装样子。” “你什么想法?” “我什么想法?”林知书倏地坐正身子,面容严肃,“我是真的奔着要上市推广的念头去做这个软件的,你说过即使最终未必成功,但是这种经验也是值得和有意义的,不是吗?” “我觉得你说得没错。” 林知书笑起来,又伏下身子去玩鞋面。 “我反正就退出了。”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我打算自己做,反正最开始这个软件也是我从头开始做的,金鸣说有需要他可以帮我。” “还有我。” “什么?” “有需要我也可以帮你。”梁嘉聿补充道。 林知书把高高扬起的嘴角埋在膝盖上,“人家开科技公司呢,你又不是开科技公司的。” 梁嘉聿笑笑,不与她争辩。 “今天是除夕,你怎么过?” “我吗?”林知书喜笑颜开,“我今年在乌雨墨老家过的年,可有意思了。” “不在南市?” “不在!” 林知书来了劲,给梁嘉聿详细描述了她坐六个小时火车后又坐两小时乡村大巴到达乌雨墨家的过程。 “你肯定吃不了这样的苦,”林知书说,“但是乌雨墨爷爷奶奶可好了,她奶奶还会说韩语呢!” 林知书又把在乌雨墨家的事说了一通,从看电视到放烟花,从烧火做饭到看春晚。 外面风不小,吹得林知书的鼻头红彤彤。 可她一点也不冷。 “有意思吧!”她说。 梁嘉聿赞同:“挺有意思的。” 林知书开心地笑,她拿来手机去看时间。 “你们那里现在是……四点四十了?” 梁嘉聿安静了一刻,平声说道:“是。” “那你快吃晚饭了吧?” “还没那么早。” “我还没问你呢,”林知书摸摸自己凉透的鼻头,“你在伦敦过得怎么样?” 梁嘉聿说:“正常。” 林知书总是很难从梁嘉聿的“正常”里品尝出正确的味道,但她想,长辈生病,他一定也很辛苦。 “按时吃饭哦。”林知书说。 “多谢提醒。” “你那边好安静,听不到一点声音。” “我在家里。” “啊,这样。”林知书想到一个梁嘉聿在伦敦的地址,她曾经给那个地址寄过感谢信。 “伦敦的春节气息怎么样?” “没有过多的关注,但我想应该很浓郁。” “那你以前是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