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与柳思南没什么能比的,但她性格外向,一来二去与柳思南相熟,成了相谈甚欢的好朋友。 柳思南至今仍然不知道李锦屏对冯明明的排斥从何而来,但她记得李锦屏的话。 “冯明明这个人,心思太深,性子太毒,不准再与她交往。” 柳思南当时都傻了,尽管李锦屏经常限制她的交友自由,可那都是高段位的手法,什么不经意间揭露她朋友的黑料、暗里打压她朋友让人知难而退,或者仅仅表露出微弱的不满,她的朋友就会因为害怕而远离她。 柳思南很笨,人又迟钝,慢半拍才反应过来。 “冯明明怎么了,”柳思南抓了把自己的头发,走到李锦屏面前,“为什么不让我和她交往?” 李锦屏脸上有压抑的烦躁,根本没有解释,“没有为什么,不准就是不准。” 柳思南委屈地都快哭了,“可是她是我现在唯一的朋友啊。” “思南,”李锦屏从她身边离开时停了一下,动作优雅,声音却冷漠,“你最好不要交任何朋友。” 柳思南因为这件事难受了很久很久。 李锦屏工作太忙了,柳思南也有自己的工作,两人聚少离多。 柳思南太害怕冷清,不想孤零零一个人待在别墅里,想借点外面的日光与月色,可李锦屏却一枝一枝,折断她往外生长的枝丫。 柳思南再闹,最终还是要妥协。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准备的,”柳思南摆弄了一下袖口,苦涩道,“争取跳到最后一期。” 白色绷带的边缘从袖子里滑落了一截,搭在她细瘦的手背上。 李锦屏不经意看见了,与此同时,鼻尖似有若无,闻到一股微弱的青草味。 柳思南今天穿了棒球服,最能遮瘦的羊羔毛款,下身搭配白色长裤,布料柔软,却没什么版型,也超级遮瘦。 可在她坐着的时候,膝盖突起,带出两条锐利的线条。 低头的时候,下巴打下一小块阴影,纤长的后颈伶仃突起几块颈椎的弧度。 这是一个病人。 想到这里,李锦屏眼前忽然绽放出一团杂乱的墨色,鼻腔里的青草味顷刻间浓郁数倍,刺得她口内苦涩,额头锐痛,眼眶充血。 “盐粒什么时候回来,我去院子里等它。”柳思南受不了现在的气氛,逃也似站起来,不等李锦屏说话就往外走。 李锦屏没有收回目光,反而沉沉地追寻她的背影,平直的唇线缓缓绷紧。 这是自己亲手放开的小鹿,第一次出门,就撞了满身伤。 脑海里嗅觉、视觉、味觉的分崩离析,大脑皮层不规律电波海啸般的疼痛,都在挑战她最近越发薄弱的体力。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