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争只身走到了丞相府的大门处,乘风已经备好了马等候,身后还跟着几队排列整齐的护卫兵和禁卫军。 虽然众人皆知,不可能会搜寻到什么了,但是丞相大人执意,他们也必须从命。 —旁的奴仆简单的替裴争包了下流血的脚掌,又帮他穿好了靴子。 裴争翻身上马,状态极其不好,头晕目眩的,随时可能会从马上跌下来。 手掌心已经全是血痕,无法再激起理智了,裴争猛地咬了下自己的舌尖,血腥味道瞬间在口腔弥漫开来。 血液的味道直击大脑,这点精血能够最大程度的保持他的理智清醒。 深呼吸了几口,将浑身剩余的那点内力再次强行调动起来,感受到了来自身体各处筋脉的反抗,裴争不理会,盯着前方,策马飞驰起来。 身后的军队也跟着奔了出去,直奔帝都城外的围猎场。 耳旁的风雪呼呼的刮着,裴争胸膛里的那颗心脏紊乱的跳动着。 不安的,焦躁的,不甘的,不敢置信的…… 那个小人儿怎么敢,怎么敢就这样离开! 是不愿意他娶别人吗? 那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告诉他! 从前不是什么都愿意跟他说的吗,就算他心烦不想听,小人儿也会忍不住在他耳边一直嘟囈。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小人儿对自己再也不似以往那般亲密了…… 他气,气他与自己疏远,气他不停推开自己,想要逃离自己。 若是小人儿肯低头,肯服软,肯软软糯糯的求自己,他不娶就是了,只要小人儿能回来,能好好的呆在自己身边,就好。 只要他能回来,他会告诉他,会把那些没能说出口的话全部告诉他…… 不是说好了在小楼里等着的吗,又为什么要一声不响的离开? 还是说因为伤了三公主,怕皇上责怪下来? 可是有他在,又岂会放任小人儿不管,若是皇上责怪,也会有他顶着。 已经因为小人儿做了那么多偏离自己计划外的事情,应该说,他不知何时开始,早就把那个小人儿也圈在了自己的计划里。 把小人儿囚在身边,不管他愿不愿意,用尽各种手段,其实,都是不让他离开自己而已。 这是怎样一种感情,再明了不过。 但这却是冷心冷血活了二十多年的裴争,从没有体会过的…… 马疾驰着冲进了围猎场,那里也已经被一片白雪覆盖住了。 策马进了山林里,终于抵达了那处断崖底下。 可是放眼望去,天地间一片渺茫,积雪皑皑绵延千里,远处此起彼伏的山脉也是白苍苍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