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感觉,现如今还有。 湖水冰冷,寒入骨,他靠近后,却一点都不冷了。 杜承月是在沈照熹昏昏欲睡的时候来的,视线朦胧间,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身穿白色锦缎长袍,面如冠玉,站立在她的床前。 沈照熹无意识噘了噘嘴。 杜承月也不知道来看看她! “难受了?”杜承月清凉舒缓的语气响起。 沈照熹倏然打起了精神,神色稍怔看着眼前人。 “气色这么差。”杜承月坐在一侧,看着她被纱布包着的手,将她的手拿过来。 “我没事。”沈照熹刚说完,脉搏处微凉,他的指尖覆了上去。 杜承月抿着唇,她就没说话,怕干扰了他。 片刻后,杜承月收回手,手里多了一瓶药,他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看了看她包着的手,递到她殷红的唇瓣边:“这是玉凝丸,补气血。你气质偏寒,湖水冰凉,当心伤了根本,要好好养着。” 沈照熹没多问,微微张开了嘴。 杜承月往她嘴里放,他的指尖碰到了她温热娇嫩的唇瓣,两个人都一怔,沈照熹还不合时宜动了两下唇瓣。 因为他的指尖冰凉,一冷一热,刺激到了。 杜承月眼神也有些微闪,温声道:“不苦,咬了咽下去。” 沈照熹听话咬开,还屏住呼吸,用舌尖小心翼翼试探。 “我还会骗你不成?”杜承月眉宇间都是笑意。 一股清凉又带着丝丝甜味的感觉在沈照熹的味蕾蔓延,她嘟囔着:“原来六表哥还会看病。” 她可不知道。 杜承月到底瞒了她多少事情? “久病成医。”他轻描淡写。 “你的病情是不是加重了?”沈照熹顾不得其他,说的时候话语里皆是担忧和愧疚。 他身子本就差,她都高烧了几日,他说不定得卧床不起,指定是备受煎熬。 杜承月看着她略带着急的神色,神色间染上一丝异样,没有骗她:“没有,我只是府中有事走不开,所以才没来看你。” “你指定是病了。”沈照熹一点都不信。 杜承月见她不信,没多解释,将那瓶药递给她:“每日吃一粒,连吃半月,能帮你调理身子。” 沈照熹看了看药,举起自己两只包裹着白布的爪子,伸手要去夹那瓶药。 她都要被自己惹笑,杜承月却没半分笑意,他把药瓶放在床头,看着她那两双手:“伤得严重吗?” 包裹得跟粽子一样,他瞧见了眉头都紧锁。 沈照熹摇头。 她故意让太医包得这么严实的,看起来更惨一点。 “我能看看吗?”杜承月说完解释,“若是伤口深,我回去给你拿些膏药,落了疤痕不好。” 女子爱美,她指不定多伤心。 沈照熹更不想留疤,双手伸到他面前:“不必客气。” 她不在意这些。 杜承月神色稍变,突然想起在手中握着的纤细腰肢,她贴在他身上的感觉。 他一只手扶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慢慢解开纱布,温和出言:“若是你还想离开京城,我带你走。” 倏然听到这话,沈照熹愣了一瞬。 不是帮她一把?而是他带她走? 杜承月看到那双纤细白嫩的手上几道伤痕,眼底沉了沉,那粉嫩指端更是结了痂,他深吸了口气,抬头看她:“我带你回封地,到时会让人给你安排新的户籍。若是你愿意,王府永远都是你的家。” 沈照熹眸光里波澜涌动,杜承月上一世也和她说过一样的话。 他让她在王府安心住着,不必担忧其余事情。 “你便在王府住着,不必担忧其余事情。”杜承月温润的话语在沈照熹耳畔响起。 她也不必去从商,提心吊胆过活,他护她一辈子。 第二次听到这些话,沈照熹情绪有些波动,难以言喻,她以为上一世他之所以帮她,是因为争夺皇权之时,她曾把他排除之外,阻挡了杜奕的疑心,所以杜承月感激她,帮她一把。 想来不是。 “六哥哥。”她眸光闪烁。 杜承月怕她心里有负担,话语安抚:“上回的事情,宫中一团糟,皇上暂时不会给你指婚,会拖一段时日。只要不是在宫中,你真想离开,我会安排,只是要先委屈你在别处住一段时日,待我去了封地,便把你接回来。” 沈照熹垂眸,情绪不断翻涌:“谢谢六哥哥。” “好好养好身子,旁的什么都不要想,不要轻易出手。我既然说了,就会把你安顿好,不会让你吃苦。”杜承月又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