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险万分,当时太子殿下第一个站出来,求我父亲派他去破阵,我与几个哥哥怕太子殿下出事,便纷纷抢着去破阵,最后,我父亲制止了我们,他要自己去试阵。” 说着,杜煊又给自己倒了杯酒,继续道:“那日,我们选了个大晴天,免得被山里的瘴气所扰,我父亲带了一百人闯阵。这阵法诡谲无比,一等父亲进阵,天就黑了,仿佛被一块大黑布遮着,我们根本看不清山上的小道。众人心急如焚,我与两个哥哥待不住了便想去救父亲,是许将军拦住了我们。后来,太子殿下瞒着众人只身闯了遮龙阵,约莫过了两个时辰,云开天晴,我们这才看到阵中的场面,布阵之人心口插着我父亲的淬火剑,而我父亲身中数刀,已气绝身亡。” 说到此处,杜煊一把捏碎了手中的酒杯。 陆惊泽勾着下巴沉思,乍一听,这事没什么特别,无非是杜观甫怕有得力干将牺牲,便打算牺牲自己。至于陆观棋在里头扮演了什么角色,他想都不用想。 杜观甫向来是不站队的,可他偏偏手握兵权。对付这样的人,只有一个法子。 “杜大人,你见着杜老将军时,他可有什么异样?比如面部神情,比如双手做了什么动作。再者,当时我五哥在哪儿?” “异样?”杜煊垂眸回忆,忽地,他瞪大了眼睛,猛地将碎裂的酒杯往酒桌上扔去,额间青筋暴跳。 杜煊如此,陆惊泽便晓得他是看出了其中的问题,剩下的,他自然不用多说。 * 侯府。 一连六日,焉谷语全待在桃花院里,偶尔在侯府里走走,熟悉熟悉,免得总让人领路。 这日,她用完早点,无趣地跟揽月下起了棋。 她琢磨着,自己该想个法子进入谢卓凡的书房,蹉跎时间肯定不成。她观察那俩书童有些时日了,他们将钥匙放在衣襟里,说好拿也好拿,说不好拿也不好拿。 没一会儿,丫鬟们捧着厨房刚做好的糕点进门。 纵然她还未与谢卓凡拜过天地,但侯府上下却是真将她当少夫人来看的,该有的都有,时不时便会送些吃食过来。 焉谷语单手托腮,越想心越烦。 真会是陆惊泽绑了谢卓凡么?如若不是他,那又会是谁。其次,辛白欢既然早有了证明陆惊泽身份的证据,为何不拿出来让陆惊泽身败名裂,反而给谢卓凡,总不会是为了保住陆赢的颜面吧。 她不觉得辛白欢那样的人会对陆赢有多少感情。 如此一合计,难道陆惊泽的事只有谢卓凡知道? 突然,下人来报,“少夫人,少爷这会儿已经在前厅了,老爷夫人让您赶紧过去。” 听得这话,焉谷语闪电般站起身来,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谢卓凡不是被绑了么,怎么又回来了。他是逃回来的? “好。”焉谷语整整妆容,跟着下人去了前厅。 远远地,她便能看到谢卓凡站在前厅里,长身玉立。谢九钏与王氏正与谢卓凡说话,似乎,谢卓凡瘦了,面上没之前那般丰润。 她心头觉着古怪,加快步伐进了前厅。 “谢伯伯,谢伯母。” “快。”说着,谢九钏推了谢卓凡一把,打趣道:“哄哄你的媳妇儿,她可是等了你好几日,都等瘦了。” 谢卓凡被谢九钏推得一个踉跄,往前扑去,有意无意地抱住了焉谷语。 “啊!”焉谷语吓了一跳,赶忙推开谢卓凡。她面上微红,是恼的。以前瞧谢九钏不正经是作为外人,外人能看戏,这下作为家人,她委实不喜欢,心下生了几缕愠色。 见状,谢卓凡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语儿妹妹,对不住,让你担心了。”他说话的声音沙哑无比,听着很是诡异。 焉谷语诧异地抬起头,问道:“你的嗓子怎么了?” “多日发热,烧哑了。”谢卓凡低声说着,仿佛很是难受,“你若不喜欢听,往后我少说话便是。”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