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她的命格极好,可偏偏她自己不觉得。 一将焉谷语送入新房,喜娘便挥着帕子离去了。 揽月扶着焉谷语坐到喜床上,顺道将跟进门的几个丫鬟赶了出去。 屋内没人,焉谷语自己掀开了盖头,她随意看了眼新房,面色平淡,既不喜,也不悲。 揽月在屋内转了转,瞧着桌上的糕点口水直流。今日忙活大半天,她饭都没来得及吃,本想捏几块糕点垫垫肚子,余光里瞥见焉谷语掀了盖头,她飞快上前,急道:“小姐,这盖头掀不得,不吉利的。” “不吉利最好。”焉谷语冷声道,她心里思量着,虽说喜娘说的话没毛病,但她始终觉得哪儿不对劲儿。“揽月,你熟悉侯府么?” “奴婢不大熟。”揽月摇头,尴尬道:“奴婢是跟着小姐来过几次,可侯府太大了,有些院子还长得差不多,奴婢根本认不清。小姐,您问这做什么?” “我想去见谢卓凡。看看他究竟是染了风寒,还是出了其他事。”焉谷语望着房门道。 真得风寒倒是不可怕,就怕不是。 “小姐您坐着吧,奴婢去外头打听。反正这会儿时间也不早了,奴婢就说小姐饿了,想吃东西。”揽月来了主意,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一眨一眨的,“小姐,您饿的话先吃点桌上的糕点。” 毕竟这是在人家的地盘,焉谷语不放心揽月,叮嘱道:“你小心点儿,遇上事记得喊人。” “小姐放心,奴婢晓得的。”说罢,揽月跑出了门。 * 屋内烛光摇曳,满目喜色,然而焉谷语眉间却不见半点喜悦,反而嵌了一大片愁云。 她心思几转,估摸着,谢卓凡会将那些证据放在何处?应该在书房,或者更隐秘的地方。 明日她得找个借口去他的书房瞧瞧。早日找着,早日销毁,她便能早日脱离谢卓凡的威胁。 焉谷语自顾自打着算盘,压根没听见外头细微的声响。 “嘭!” 倏地,房门被人踹开。 这一声很响,响在人的心尖上,焉谷语猛地颤了一颤,下意识往房门口看去。 “……” 两人的目光在绰约的灯影中相撞。 焉谷语面上神情变了变,先是诧异,诧异他竟来了侯府,还只身来了新房。随后,她看到长剑上的鲜血,隐隐约约的,空气中飘着一股铁锈味,她惊得瞪大了眼。 他做了什么?杀人了? 陆惊泽穿着一身肃杀的白衣从门外踏入,面容冷冽,犹覆寒霜。寒风呼呼,将他的衣摆吹得翻飞。他利落关上房门,执剑朝焉谷语走去。 他每走一步,焉谷语便觉自己的心跳快一拍,快得她差点呼吸不能。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梦中的陆皑,又慌又拍。 焉谷语将双手搭在双腿上,紧紧地揪起了衣裳。不等陆惊泽开口,她率先说话了,“我嫁给谢卓凡是不得已,你信我吧。” 她以为自己是有几分了解他的,而她要在这几分了解里安抚他的情绪。 陆惊泽一语不发,慢慢走到床榻前,他低下头,直直盯着盛装的焉谷语。她本就长得绝美,上妆后更是美艳不可方物,身姿玲珑,比这满室的烛光还亮。 他最喜欢的,是她待在自己身边,满心满眼都是自己。他最不喜欢的,是她抛弃自己,将善良和爱意都给了别人。 “信你?”话间,他抬起长剑,轻轻一抖,上头的血珠便顺着剑身滑落,一时间,长剑铮亮无比。“你欺我,瞒我,就不怕我收回之前的话?” “什么?”焉谷语下意识接了一句,问完之后她瞬间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话。他曾许诺过她,会保护她的家人。 但前提是,她嫁给他。 如今,她嫁给了别人,那话自然也就不作数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