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谷语轻快地眨着眼,心头泛起一阵喜悦。虽说陆惊泽与她们俩没事儿,可总在永兴宫见她们就是膈应,这下好了,再也不用见了。 等到寝殿院子入口处时,小阳子停住身,恭恭敬敬道:“太医,焉小姐,你们快进去吧,奴才在外头候着,有事尽管吩咐。” “好。” 徐太医捋着胡子往前走,焉谷语紧随其后。 此时,猎隼就站在寝殿门口,背靠油漆红的圆柱子,双手抱臂,他半仰着脸,似乎在看天。 听得临近的脚步声,他猛地转过脸。待看清来人后,他落下视线,主动打开了寝殿门。 进门前,焉谷语忍不住看了眼猎隼,他和谢开颜的感情,她只能做个旁观者。谢开颜想怎么做就怎么做,那是她的选择,只要她觉得自己不后悔便成,至于猎隼,如何都是自己的决定,外人干预不了。 她个人是觉得,猎隼性子硬,又是孝子,与谢开颜之间多半开不出花,更别说结果了。然而谢开颜喜欢的就是猎隼的这份男子气概,倘若猎隼不顾那事与谢开颜在一处,说不准,谢开颜对他的喜欢便浅了。 恰好,这俩是矛盾的。 * “当”,徐太医进入寝殿,放下药箱便往床榻前走,“殿下,老臣来了。” 陆惊泽仰躺在床榻上,面色惨白如雪,眼睛也是半眯半合的,瞧着不怎么精神。直到见着徐太医身后之人,他才睁开眼。 然而在看到她脖子里的红痕时,他拢起了眉头,漆黑的瞳孔中杀意尽显。 “你哪儿不舒服?”焉谷语快步上前,正欲在床缘边坐下,见徐太医打开药箱,又生生忍住坐下的冲动,克制地站于一旁。 “没怎么,旧伤而已。”陆惊泽定定地瞧着焉谷语的脖子,越看越觉得红痕刺眼,心道,方才不该下手那么快的,该同上次一样,折磨死辛逐己才好。 真是太心急了。 他暗自懊恼,眉心紧缩,在外人看来还以为是病得重了,心情不佳。 徐太医搭上陆惊泽的手腕,三指一动,随后,花白的眉毛开始乱飞,“殿下,老臣前几日开的药,您可有按时服用?” 焉谷语面上的焦急瞬间化成了怒意。她说呢,他的气色为何这么差,原是没喝药。 “我以为自己已经复原了。”陆惊泽轻声说着,语气虚弱,神情却是毫不在乎的样子。 “殿下,那毒会伤着五脏六腑,三两日排不干净,不是闹着玩的。殿下如此儿戏,真是不将自己的性命当回事。”徐太医是宫中老人,何况医者仁心,也不管陆惊泽是不是皇子,该说便说,“殿下再如此还是请其他太医治吧,老臣可不愿晚节不保。” “毒?”焉谷语抓住其中的关键字,问道。“徐太医,你方才说什么?殿下他中毒了?” 徐太医愣了一下,这事陆赢那日交代过,不准同不相干的人提,他还以为焉谷语晓得便没避着她,结果她根本不晓得。“嗯。”他咳嗽一声,立马找了其他话,“殿下前几日被蛇咬了,中了蛇毒。” “是么。”焉谷语显然不信,突然,她脑中想起那俩乌楚国的舞姬。梦中,正是因为这俩舞姬下毒,陆惊泽才会卧病不起。 看样子,陆惊泽中的毒确实是她们俩下的。所以她们俩根本不是被送回乌楚国,而是被处决了吧。 想到这里,她更不明白。之前她明明提醒过他,他怎么还会中招,是有多不上心? “徐太医,那殿下现在是什么情况?”焉谷语边问边瞪陆惊泽。他最好是故意为之,而不是百密一疏。 陆惊泽极为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皮,没出声。 “余毒未清,祸及脏器,殿下还是继续喝药吧,一日两碗,喝个一月便差不多了。”徐太医收回手,顺道收起垫手的软垫,叮嘱道:“虽说年轻是本钱,可再年轻的身子也经不住这么糟蹋。” “嗯。”陆惊泽应声。他舍不得死。 他要是死了,她身体里的生蛊也就死了,到时,她肯定又得哭着忍受各种疼。如此,他怎会不将自己的性命当回事。 一等徐太医出门,焉谷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