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行颂没有说话,他沉默地看着温枝。 他的眼睛很黑很深,被他这么注视着,温枝没有由来地感到一种非人感。这一刻的夏行颂不像人类,倒像是什么野兽。 一只脸上沾着血、瞳仁漆黑的野兽。 路泽雨适时出手,他一把拉住夏行颂,称呼非常刻意:“去坐坐吧,学长的弟弟。一直站在这里很累的。” 他看起来一副热心帮忙的样子,实际上拉住夏行颂只是为了让对方别离温枝那么近。 温枝觉得路泽雨说得有道理,赞同道:“你去客厅坐着吧,不要一直站着。” 温枝是打算先对庄斯池和夏行颂他们隐瞒自己和路泽雨的关系的。 不过夏行颂现在都已经亲眼看到了,他再隐瞒下去就没意义了。 温枝靠在墙上,看着客厅里的夏行颂。 男生孤零零地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一只手按着鼻子。他的手背上还带着刚刚的血,没有擦干净。他静静地注视着空中毫无意义的一点,面无表情,看不出在想什么。 在这时,路泽雨把脸埋进温枝颈窝,打断了他的思路。 “学长。”路泽雨的声音闷闷的,“你为什么这么关心他,明明只是流鼻血。” 温枝被他的头发蹭得很痒,轻轻地把人推开后才说:“事情比较复杂,简单来说的话,应该算是报恩吧,他救过我。当然一开始确实是我单方面收留他。” “他怎么救的学长?”路泽雨问。 “字面意思。”温枝说,“要仔细说的话今晚是说不了的,下次有机会再和你说。” 路泽雨没有胡搅蛮缠,听话地答应了下来。 他看着温枝,心想比起哥哥,温枝其实更像是妈妈,能包容他们任何错误的妈妈。在他被其他家人放弃的时候,温枝还在鼓励他,让他去做想完成的事情。 他轻轻捏着温枝的手指,像是在把玩一块玉。他慢慢凑过去,却被温枝反手捂住了嘴:“今天就到这里,不要得寸进尺。” 看着路泽雨不情愿地点点头,温枝松开手,问道:“现在已经很晚了,你要回去吗?” 路泽雨饶有兴趣地问:“我可以留宿吗?” “我这里有空房间可以给你睡。”温枝说,“你想留宿当然是可以的。” 路泽雨有些失望地说:“原来是空房间。” “不是空房间的话,”温枝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你是想和我一起睡吗?” 路泽雨沉默了一会儿,怕是真的有过这个想法。他说:“留宿的话,今晚就不用了。” “那你现在回去?”温枝建议道,“你这么晚才下班,然后这么着急过来,应该还没休息过吧,早点回去早点休息。” “学长怎么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