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时常会出现这些小淤青和一些不太明显的小划痕,没发现它们的时候几乎是没有任何感觉的,可一旦发现,他又会后知后觉地觉得痛。 温枝坐进浴缸,抱着膝盖,垂下头,下巴轻轻抵在膝盖上。 他高中时效仿过福楼拜的《庸见词典》,用自己的想法去解释一些词汇。程明川在他的词典里的释义是夏天。不过从现在起,程明川这个名字的释义要被他改成淤青了。 洗完澡,在浴室里吹干头发后,温枝对着洗漱镜整理了下自己的头发,随即出房间去找夏行颂。 温枝走到廊道上时夏行颂正好从房间里出来接水,他看到已经换上睡衣的温枝,主动开口问道:“哥哥的头还痛吗?” “头痛?”温枝微怔,然后摇了摇头,“我不痛。怎么突然问我头痛不痛?” “昨天回来之后你说头痛,让我去拿布洛芬,”夏行颂说,“我拿了布洛芬给你。” “布洛芬?”温枝有些惊讶,他记得家里的布洛芬前阵子已经吃完了,他一直想着要去买布洛芬,但是每次都忘记,“是你自己带过来的布洛芬吗?” 夏行颂摇头,回答说:“不是。我去附近的药房买的。” 听到这个回答,温枝低下头,重重地叹了口气。他完全不记得这件事。 温枝想象了一下昨晚的情况,他不记得自己昨天晚上是不是真的头痛,但他多半是一直念叨着很痛,夏行颂在药箱里找了一遍,发现没有布洛芬,只好跑去春景苑外的药房买一盒布洛芬回来给他。 不过很快,温枝想起另一件事,喝了酒是不能吃布洛芬的。 “昨天晚上你看到我吃布洛芬了吗?”温枝问。 “没有。”夏行颂有问必答,“当时你让我出去,我就出去了,所以没看到你吃。” “这样子啊,给你添麻烦了。”温枝轻声说,“我喝了酒之后做事就没有逻辑了。昨天我本来是想让司机过来接我的,没想到把消息发给你了。你说我昨天晚上说头痛,非要吃布洛芬,其实我现在也不知道我那个时候是不是真的头痛,而且喝了酒也不能吃布洛芬。” 夏行颂低声说:“……对不起,我不应该拿给你的,我不知道喝了酒不能吃布洛芬。” “不用道歉啊,”温枝怎么都没想到夏行颂居然还向他道歉,“这又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说要吃的。” 说到这里,温枝顿了顿,然后继续说:“要是我以后那种莫名其妙的消息给你——如果我又发给你的话,你就假装没看到好了。” 温枝有意忽略掉昨晚他将夏行颂认成程明川的那一部分,只说别的事情。 夏行颂接下来的这句话是温枝没料到的,他问温枝:“哥哥昨天,是去和程明川见面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