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的终极】。”和光自得地笑了,“就在刚刚,我参透了。” “是么?感觉怎样?”他扬起唇角。 她沉吟片刻,感慨道:“最大的感受就是,世界好大啊,原来我们所在的诸天万界那么小。” 他哼笑一声,“没有绝望?” “要说没有,那是说谎。前路确实很黑暗,如今的诸天万界仿佛航行在怒波海潮的小舟,找不到靠岸的港湾。”她停住了。 “嗯哼。”他耐心等着,支起手肘,撑住脸颊,垂眸凝视她。 她也照样撑起脑袋,回看他。 “师叔说过,坐在指挥台,如果什么也看不见,就不能领导众人。只能看见地平线上已经出现的大量的普遍的东西,那是平平常常的,也不能算首座。只有当还没有出现大量的明显的东西的时候,当桅杆顶刚刚露出的时候,就能看出这是要发展成为大量的普遍的东西,并能掌握它,这才叫首座。” “我想,我已经看到那个桅杆,它会指向靠岸的港湾,我可以......” “不,我会把众人带向希望的港口。” 清风徐来,片片竹叶穿过两人之间。 他微微歪头,“那就好。” 和光还没看清师叔眼底的深意,视野一黑,血腥味铺天盖地罩了下来。 心魔幻境又变回骷髅山岭。 他牵着她的手,把她送上宝座。 她心里不再有上次的豪迈和狂妄,而是对尸骨的敬畏和沉甸甸的责任。 首座之位,撑起天穹,压住地面,没有她想象得那么轻松。 她感受心脏的束缚感,不禁皱眉。 他察觉到她的变化,笑道:“这次,光真的堪破了。” 天顶投下一柱强光,罩住宝座的她,把他隔在幽暗。 骷髅山岭一寸寸崩塌,四方黑幕一丈丈碎裂。 他拉她起身,“该出发了。” 放下他,继续启程。 她的手指搭在师叔掌心,暖意传来,心口的锁链会松些。稍稍远离,沉重的压迫感顿时强了。 心里不愿松开,好想一寸寸攀上去,牢牢握住。 仰头望了眼天顶,他朝她轻轻点头。 她还是松开了。 天色大亮,转眼间离开心魔幻境。 指腹摩挲的碎纸,深深浅浅的墨迹透出师叔的汪洋恣肆。 【等我。】 捱过数个轮回,他终会回来寻她。 另一边。 宁非天三人实在放心不下,匆匆赶来坤舆界,直奔万佛宗。 炽热的太阳高高挂在天际,流云愈加厚重,风力愈加强劲,天光仿佛寿命将尽的夜明珠,一亮,一黑,一亮......随时可能发生预料之外的变化。 变幻莫测的天色,把压抑苦闷的气息罩向大地。 和光躺在树下,粉色的桃花落了一身。铺住脸庞的信封湿透了,两行清水流向草地,缀在花瓣。 金色的阳光穿过枝叶缝隙,照在信封。强风一吹,信封随风而去,光斑直直落在她脸上,落在绽开笑意的唇角。 三人想象的眼泪仿佛是错觉,只见她的眼角并无泪痕,分明是微微上扬的释然。 丹田的佛力已然平缓,隐隐有些进阶的征兆。 宁非天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乌束啧了一声,“差点以为你要像那些酸儒生一样自杀。” 和郁笑了笑,“还好还好。” 和光拍了拍衣袍的泥土,缓缓起身,朝三人招招手,“来得正好,我有话对你们说。” 宁非天道:“关于【世界的终极】?” 她点点头,笑道:“不止诸天万界,万界以外的世界那么大,天地那么广,你们能够想象吗?” 三人蹙眉,一时之间没想清她的意思。 “哈?” 乌束眯缝眼睛瞧她,甚至怀疑她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 和光直直注视乌束,“与魔域比起来,万界仿佛沧海一粟。千壑界一界之主的地位,乌代表不觉得屈就了吗?” 这话好似一颗火苗,把他钉在原地,捅入喉咙直钻胸口,勾出乌束心底的无尽欲念。 呵,乌束笑了,身体忍不住发抖。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