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色的光芒直直朝他刺来,裹挟着势如破竹的剑气,剑锋直指他的额心。 仿佛有人站在云端之上,居高临下地斩下一剑,他竟然心生出一股无处遁逃的感觉。 这家伙,居然把剑势隐藏在水柱内! 魔主一抬手,刚想挥起魔气挡住,然而已来不及,这一道剑光越来越快,冲到他眼前时竟然猛地加速。 他心头一抖,又感觉到了之前被无双剑砍过的颤意。 果不其然,剑势迎面而来,又一剑从上而下劈开了他。哗哗的水柱紧接其后,冲刷着伤口,从额头,沿着鼻梁、喉咙一路往下,刺股难耐的疼痛感一寸寸传来。 他轻笑一声,摸了摸撕裂的额头,伤口内,魔气滚滚沸腾,想要重新凝结,却被水流阻住。 “好,好,好。” 他大笑出来,“这样才对嘛,这样才配得上我的对手。你若是个软弱无能之辈,反而让我提不起劲。” 江在鹅看着这一幕,不禁瞪大了眼睛。 这一招实在出乎他的意料,本以为挖洞的举动,只是缩小魔主的活动范围,解决掉盘根错节的黑色藤蔓,没想到她竟然直接用水柱来对付魔主。 仅仅是水柱,无法对魔主造成有效伤害,但是她异想天开地把剑势融入水柱之中,结结实实地给了魔主一下。 局中局,一局里设下了两个套。 江在鹅心神一凛,看来执法堂三把手的干架方式和菜瓜不同,不是凭借实力蛮干,更多是靠脑子和战术。大衍宗记录她与残指的那一场巷战,分析有误。 水流劈开魔主后,并未停下,而是趁胜追击。一道道水柱就像一条条灵活的龙,盘旋交织着冲向魔主,从正方、从后方、从交织产生的死角中,逼近魔主,张开血盆大口。 魔主伸手一抹,又凝聚了身上的裂缝,伤口愈合的速度却比之前慢了不少。 他的神情严肃起来,不再小看这些水流,加强了黑色屏障的魔气。 但是,并不是每一根水柱都蕴含着剑势,不等水柱冲到跟前,压根分不清楚。剑势威力不小,魔主不敢赌,只能一面面竖起屏障,耗费了不少魔气。 魔主缓缓地笑了出来,“和尚,你该不会以为光凭这个,就能消耗干净我的魔气吧。也不看看我是谁,倘若我的魔气能耗干净,也不会是万魔之上的魔主了。” 和光还是没有出现,回答他的只有源源不绝的水柱。 “天真。” 魔主这么说着,心里头却闪过不好的念头,这匹疯马不傻,她的计划绝不仅仅如此,但是他却摸不透她的想法。 她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 水柱伤不到魔主,魔主找不到和光,局势一时之间僵持住了。 江在鹅顺着地洞游来游去,寻找和光的踪迹,他也弄不清楚和光的打算。地道错综复杂,一道连着一道,整个地下都快被挖光了一般。 他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和光的身影,却赫然发现她还在挖洞。 挖了这么久了,还不停。 他没上前,怕又被她一脚踢飞。 他轻轻地叫了一句,“道友?” 她头都没回,眼睛直直地盯住前方土地,手下不停地刨着。一堆堆土地挖了下来,被下方的储物袋兜住。储物袋微微地鼓了起来,联想到这个储物袋的容量,真不敢猜测究竟挖了多少土了。 她的眼神里满是疯狂之色,幽暗的黑泥一点点堆积着,压得眼角猩红。她时不时笑了笑,又瞬间沉下脸,神色捉摸不定。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