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属,并非她的良人。 罢了罢了,何必强求。 齐蕴回到燕寝,照常沐浴,被景盈这么一闹,更为想念远在东陲的那个女子。 “宁儿……” 他靠在池壁上,痴痴念着那人的名字,一想到曾与她在这个池中鸳鸯戏水,身体就起了异样。 真够…重欲的。 他捏捏眉骨,失笑一声,阖眼仰靠,不知不觉睡着了。 巡逻侍卫的猎犬不知怎地,忽然仰头长喔一声,类似狼嗥,生生撞入了齐蕴的梦境。 梦里,他一身狼狈,跪在雪地里。眼前的女子美如西子,慢慢弯下腰,亲吻他的眉间,唇瓣柔软炙热,熨贴了他的心。 忽地,他感到心脏在剧烈跳动,梦境破碎,猛然惊醒。 “小宁儿!” 那个已经遗忘的称呼,几乎是脱口而出。 他从未这样唤过她…… 齐蕴眉宇凝重,深深吐出一口浊气,轻轻念道: “是齐小乖吗……” 数日后。 缃怀女侯归城,百姓们挤在街道两旁,妇人们提着花篮,冲她撒花。 周染宁觉得恍惚,当年随父出征凯旋,也受到过这等礼遇,一时间,感慨万千。 周锦儿坐在马车里,掀开车帘,看着人们脸上善意的笑,鼻尖一酸,昨晚还有些近乡情怯,此刻看来,是多虑了。 人群中,一名清秀书生被人挤摔,挤摔他的人赶忙赔不是。 书生夹着书卷站起身,拍了拍衣裾上的浮尘,温和道: “无碍。” 那人提醒道: “公子,你发冠歪了。” 书生扶了扶发冠,却忘了腋下的书卷,书卷哗啦一下落在地上,他弯腰捡书,指尖却碰到了一名女子的手,他赶忙收回, “抱歉,冒犯姑娘了。” “是我冒犯了公子。”周锦儿弯下嘴角,将捡起的书卷递给他, “人多,当心些。” 女子笑靥娇媚,风情万种,惹得书生脸红,低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执起双手接过书卷, “多谢姑娘提醒。” 周锦儿没在意他的窘迫,稍稍颔首,在侍卫的搀扶下,提裙登上马车,钻进车厢时,撩起帘子, “我很喜欢公子手里的书,却不知着书者是谁,公子可知?” 她在无聊的日子里,会阅读书籍陶冶情操,曾阅读到一本山水游记,心生向往,想与着书者探讨万千景色,可这本书的着者选择了匿名。 书生摇摇头, “小生不知。” “我真的很喜欢这本书。”周锦儿又重复一遍,笑了笑, “着书者一定是个博学且有趣的人。” 闻言,书生的脸更红了。 侍卫提醒,说他们已经离前方的队伍很远了,周锦儿点头,对书生摆摆手,随口说道: “公子再会。” 书生颔首,半饷,道了声: “再会。” 可马车已经驶远了。 他摸摸书卷,笑叹了下,自己写的书,无人赏识,即便不要钱,都送不出去,今儿倒是寻觅到知音了。 想到此,他又扭头看向渐行渐远的马车。 她是哪家的小姐? 午门前,齐蕴携百官前来,为周染宁等人接风。 周染宁打老远瞧见一身明黄的帝王,眼底湿润,跨下马,不顾周遭的目光,奔向了男人。 齐蕴对她思念成狂,见她小跑过来,脚步不自觉向前。 内阁首辅抱拳咳了几下,刚要出声提醒他注意帝王仪表,齐蕴已经迈开步子,走向了女人。 齐蕴被周染宁向前的冲劲撞得向后退了半步,淡笑着接住她。 一对两情相悦的男女,隔绝了外人的眼光,紧紧相拥在一起。 “阿蕴,我回来了。”周染宁往他怀里钻,感受他的体温和心跳。 齐蕴闻到熟悉的体香,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 “可有受伤?” “有。” 齐蕴慌忙扯开彼此距离,上下打量她,蹙眉道: “伤哪里了?” 周染宁摊开手掌, “握刀,磨破了皮。” 就这小伤,在将士眼里根本不算伤,充其量算皮肤干燥,起皮了,可在齐蕴眼里,这就是大伤。 他握住她的小手来回搓,轻声道: “回去给你上药。” 周染宁发鼻音, “不劳太医,你来就行。” “当然我来。”齐蕴笑,知道她在撒娇,没有拆穿。 这时,他瞥见了囚车里的陆绪。 陆绪紧紧盯着他们,眼底带着暴怒,可已成阶下囚又浑身是伤,哪还有力气去杀了齐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