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吃饭,闷声点头,“我去跟他们说。” 半饷,他端着饭菜走进来,先去了徐福来的卧房。 徐福来看他心情不好,问道:“这是怎么了?” 齐蕴端起粥喂他,没精打采道:“小宁儿不准我碰她。” 徐福来差点被呛到,“她是女子,怎可轻易让殿下碰?” “她是我的伴儿。” 徐福来哭笑不得,“可她不是殿下的。” 齐蕴:“她是我的……” 徐福来只当他小孩子心性,没当回事。 等徐福来睡下,齐蕴慢腾腾回了西卧。 周染宁已铺好被褥,见他进来,轻声道:“殿下去沐浴吧。” 齐蕴把饭菜放在桌子上,面无表情道:“你先吃,不用等我。” 说完,拿起换洗的衣裳去了屏风后面。 周染宁坐在桌边等他,心里想着两人的关系是不是太亲密了? 稍许,齐蕴穿着宽袍走出来,淡声道:“明日是除夕。” 周染宁见他衣衫被墨发染湿,摇了摇头,拉着他的手臂坐在铜镜前,拿起布巾为他擦拭,“殿下不提醒,我就忘了。” 去年除夕,她被囚禁在冰冷的偏房里,听着外面的欢腾嬉闹,表情麻木。午夜时分,陆绪醉醺醺走进来,意欲占有她。 她拼命地挣扎,被他掐住脖子。 男人睥睨道:“你若肯老实呆在本王身边,本王兴许能帮你恢复容貌,如何?” 她磨牙道:“陆绪,脸呢?” 陆绪冷笑着拍拍她的脸,“你的脸呢?” 周染宁当然知道他指的是她毁掉的容颜,同样冷笑道:“我宁愿这副鬼样子,也不愿跟你再纠缠。” 陆绪脸色瞬变,甩开她,拂袖道:“冥顽不灵!” 周染宁看着一开一翕的门,心里毫无波澜,那晚,是她度过的最阴暗无光的除夕夜。 忆至此,周染宁叹口气,拿起木梳为齐蕴梳理头发。 齐蕴察觉出她的异样,站起身面对她,收起刻意维持的高冷,柔声问:“怎么了?” 周染宁鼻头发酸,“没事。” 齐蕴扣住她双肩,低头凝睇她的眼睛,“到底怎么了?” “真的没事。” “说好不会骗我。”齐蕴把她拉到铜镜前,两人面对铜镜,一前一后站立,“你眼眶都红了,还说没事。” 周染宁抹了下眼角,“我只是觉得庆幸,庆幸在落难时,能遇见殿下和徐老。” 齐蕴知道她藏了心事,但也没有追问,绕到她面前,抬手为她揩掉眼角的湿润,“好了,我不逼你,等你想说,再告诉我。” “嗯。” “我们先用膳?” “嗯。” 两人用膳后,一起在院中散步,月光温柔地包裹着他们,将他们的影子拉长。 月夜静谧,偶有簌簌声传入耳畔,齐蕴问道:“冷吗?” 周染宁拢拢羊绒斗篷,“不冷,殿下冷吗?” “嗯,我冷。” 周染宁停下脚步,“那我们回屋吧。” “我还不想回屋。”齐蕴眸中溢出一丝狡黠,缓缓抬手握住她冰冷的右手,“这样就暖和了。” 周染宁往回收手,齐蕴紧紧攥住,“就握一会儿。” “殿下,男女授受不亲。” “我们是夫妻。” 周染宁无语,“我们不是。” 齐蕴不理,紧紧攥着她的手,无赖道:“我们去槐树下坐坐。” 周染宁抿唇。 齐蕴眼一瞟,拉她坐在树下的长椅上。深冬腊月吹着冷风,齐蕴却异常兴奋。 刚被徐福来救回来时,他不知道自己是谁,唯一的依靠就是徐福来,每日盼着见到徐福来,可徐福来事忙,不能时常来看他,他只能孤零零呆在郊外农舍,与月光为伴,那段时日里,他学会了独处,品尝了寂寞,直到徐福来将周染宁带来,他才知道什么叫相伴。 齐蕴借着月光细细打量她,她鼻尖挺翘,睫毛纤长,怎么看怎么喜欢,心里又开始蠢蠢欲动,想碰碰她…… “唔,你脸上有月光。” 周染宁无奈地扭头看他,刚要开口,唇角倏然一凉。 齐蕴亲在了她唇边。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