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瞧皱着眉的栾青词,笑说:“受不住就出去吧,我来找。” 栾青词自小毛病多,就如他那骄傲的性子一般与生俱来,挑嘴,爱干净,学会的第一个术法便是净尘咒。 “不必。”栾青词忍得艰难,但还是不露分毫,镇定自若地往祠堂走去,一脚踹开了布满灰尘的门。 随后猛地闪开,躲避扑面而来的灰尘,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可见没少这么干过。 等灰尘散去,栾青词才大步流星、挺胸昂首地走进祠堂。 玉奚生忍不住蜷指蹭了蹭鼻尖,将唇边的笑压下去些,心想——他还挺骄傲。 他这小徒儿爱面子,本就生气呢,若是再笑他,脾气岂不是要更大。 ……但灵巧躲灰的小模样怪可爱的。 他甚至不愿意挥袖挡一下,生怕躲闪不及沾自己袖子上。 谢庭兰被栾青词这一套操作搞懵了,还以为门后边有什么,握刀戒备了半天,莫名其妙道:“……师尊,师兄这是?” 玉奚生这才恢复往常神情,只是眉眼间分明带着点儿笑,说道:“你师兄爱干净。” 谢庭兰神情都空白了一瞬:“……啊。” 进门后,祠堂内的地面上也蜷缩着一具尸骨,想来死前无比痛苦,这些尸骸虽然已没有血肉,但从骸骨可以看出生前都在挣扎。 “他手里是什么?”栾青词盯着骸骨,这具身上的衣物与其他不同,是一件刺绣繁琐全是符文的长袍,只是被血迹浸染,想来是活着生生腐烂至死时粘上的,上面绣着的古文都是祭文,虽然老旧,但着实华贵。 “看来他就是这场祭祀的主祭了。” 玉奚生稍稍挥手,劲起便将那衣袍掀开,他甚至不忘替栾青词将灰尘挡去,而骸骨手里攥着只露出一角的东西也便显露出来。 是厚厚的一个本子。 “是村志。”栾青词转头看向谢庭兰,说:“拿来看看。” “好嘞!”谢庭兰立马上前,将村志捡起来拍拍灰,直接翻到后面,嘀嘀咕咕地说:“都是古文啊,太平无事……嗯,太平无事……这村志没别的,每百年还记录一次太平无事,诶!” 他忽然想到什么,开始往后翻,果然找到了最新的笔迹,就是在十日之前。 “天雷忽降,十神山中阵眼损毁,妖魔已然出世。守阵人尽数染疾,初入山者已死尽,皆身躯腐朽痛苦难当,吾辈尽忠,奈何天意如此。悲哉!” 谢庭兰读完,心绪便有些不稳,叹气道:“这还真是个大阵啊,能布下这种阵法的人……真的是人么?对了。”他抬头问,“他们自称守阵人,看来就是为了在这儿守着这个阵,所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