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是旧识。” “哦,对。”周然记得她说过的,两人是奉旨成婚,“果然还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啊,不过你这保密工作做得也太好了,结婚这么多年是一声不吭,我看很多艺人的女朋友都恨不得各种暗戳戳地晒。” “他在外面也不会乱来,主要是公开了,狗仔说不定会想方设法地挖我的信息,到时候咱们办公室可能都得被观光了,所以周老师——” 她欲言又止,周然明白她意思:“放心吧,这件事我嘴巴一定缝得严严的,不过之前你说你们离婚了,但我看陶爷爷他们不知道?” “嗯。” “你们瞒着家里?也太大胆了吧。” 林姝也不想隐瞒:“可要如果被家里人知道了,他会被他爷爷打死的。” “那这个婚就非离不可吗?你不是很喜欢他嘛,我看他昨晚紧张你的那个样子,他未必不喜欢你。” 不喜欢,反正不是她想要的那种喜欢。 “他是怕我出什么事,不好和家里交代。”林姝解释着。 周然直觉告诉自己这个理由很牵强,但牵强在哪,她一时半会又反驳不了。 里面传来陶升叫她们吃饭的声音。 两人牵着泡芙,快步进去。 - 演唱会是在晚上七点半。 这边过去不远,不需要太早出发,吃过午饭,林姝带两人在园子逛。 现在正值冬天,很多花花草草都凋谢了,走过月亮门,是两棵掉得光秃秃的银杏树,树枝格外粗壮。 “这银杏得有很多年了吧?” “嗯,据说是在我妈妈小时候种下的,她特别喜欢银杏树,所以我外公专门找了什么园艺专家过来照顾。”林姝小时候也爱在这玩,夏天枝叶繁茂,像天然的遮阳棚。她就在这堆沙包,画画,玩数独。 秋天,郁郁葱葱变成满树的金黄,也格外美丽。 爸爸妈妈就在这摆烧烤架,她爸爸一边负责烤,还得一边充当母女俩的模特。 她和妈妈架着一大一小两个画板。 可惜她并没有妈妈那样的绘画天赋,妈妈的画板上是漂亮得可以直接放到画展上当展品的油画,她的画板上是一团乱糟糟的颜料。 周然:“看出来了,还给树穿上了衣服,不过这么大的园子,你爸妈也不常回来住吗?” “他们都已经去世了。”林姝走过去,轻轻抚了抚树干。 回过头,对上周然歉疚的目光。 “对不起,对不起。”她连连道歉。 林姝错愕了片刻,随即又露出平静的微笑:“没事,周老师,死亡,其实也不是多么讳莫如深的事,我们每个人终有一天都会经历,其实有时候我觉得它是世界上唯一一件公平的事,不论是再伟大,再位高权重,或是再奸恶的人,都无法逃脱。” 她捡起一根小树枝,蹲下,在旁边沙地上轻轻地勾勒:“周老师,你说生命的意义会不会是死亡赋予的?因为人会死,所以生命有限,有限的东西才珍贵,想吃的东西有一天会吃不到,身边的人也终会离去。” 周然觉得她真奇妙,有时候通透得不像个普通凡人。 神性,对,这个词最准确了,认识她以来,她总是温温和和的,很少因为什么事生气动怒,仿佛生活在独属于她自己的宇宙里。 有时候吧,又幼稚纯真得如同孩童,比如刚才和泡芙玩,和自己不一样,自己是陪,还是站在大人的视角,更多的是因为照顾和保护孩子带来的做母亲的价值感,而她是纯粹地享受和同伴一起玩耍的乐趣。 她似乎真的能感受泡芙的快乐。 泡芙看她在地上叉叉画画,也挪着小步子走过去,还哎呦了一声,蹲在她身边:“我也想画。” 林姝把树枝掰一半给她。 两人蹲在地上画了许久,泡芙画的是鱼,花,小房子,周然倒是看出来了,她画的啥,是一点没看出来。 周然也蹲过去:“你这画的什么?” “裴明晏的舞台。” “?” “你别和我说这一坨是裴明晏。” “就是他,看不出来吗?这是他的耳钉。”她手里的小树杈点了点。 “......” 恕她还真没看出来,这耳钉都要捅穿他脑子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