膏, 行动受拘囿的模样就放声大笑:“老裴啊,没想到你也有今天,我说这几天打你电话叫你出来吃饭听戏怎么叫不动,还骂我官.僚主义作风, 原来是跌了个大马趴啊。哎, 不行,不能光我一个人乐, 我得发两张照片给老徐也看看。” 他说着掏出他那个黑色大板砖, 对着咔咔拍了两张。 裴宏章忍不住翻白眼:“我说你差不多就行了, 瞧你那个小人得志的样。” “干嘛, 你以前也没少在我面前嘚瑟, 只许你裴宏章放火,不许我傅冠春点灯啊。” 两个年逾花甲的老人和小孩似的互相挤兑对方,旁边一道跟来的许嫣看不下去了,扯了扯傅冠春的胳膊:“外公。” “知道了,老裴,看在我外孙女的面子上不和你一般见识。”他自顾走到沙发上坐下,轻车熟路地倒了杯茶,“对了,小姝今天在这吗?” “在呢,在楼上给一学生视频补课,自从我不小心折了腿,她啊就非要天天回来陪我,上班那么远也不嫌辛苦,又是给我煲汤,又是要给我找保姆......”说着说着,不禁又有几分炫耀的意思。 傅冠春撇了嘴茶叶:“说起来,她当初险些就是我孙女——” “什么叫你孙女?”这话裴宏章可不乐意听,“当初在总参谋长病房里,一屋子人可是都听到的,他说把小姝交给我照顾。” “那是当时他弥留之际不清醒,叫错人了,你一个鳏夫,他怎么会把唯一的亲孙女交给你呢?” “你可拉倒吧,”裴宏章知道他是嫉妒,“他早就拟好了书信的,当然信是不能叫你看的。” 眼看着两人又要为这事争辩起来,楼梯口传来一道轻盈的脚步声。 傅冠春回过头:“哎哟,小姝下来了啊,我们正说到你。” “说我什么?傅爷爷。” “说你合该是他孙女,都怪被我这糟老头捡了便宜,每回来都老调重弹,我耳朵都听出茧了,他也不嫌烦。”不等傅冠春开口,裴宏章先告状。 傅冠春面子挂不住:“哪有每回?再说我这不是开开玩笑嘛,你爷爷这个人真的是小气,还记仇。” “对对对,所以你赶紧走吧。” 林姝被二人一来一回逗笑,给傅冠春重新沏了杯茶:“傅爷爷,别生气,爷爷他是口是心非,留在这吃晚饭吧,我给你们煲汤,我新学的山珍老鸭汤。” “你看,还是小姝对我好。”傅冠春又乐了,“一两个月没见,我怎么觉得小姝又漂亮了。” 裴宏章:“这不是自然的嘛,没话找话。” “......”傅冠春知道这老东西是吃醋刚刚林姝开口留自己吃饭,一个劲地在小辈面前下自己面子,自己可不和他一样小心眼,“那个小姝啊,你和嫣儿,你们年轻人一块玩去吧,不用在这陪着我俩老头子。” “哦,好,那你们有事叫我。” 傅冠春摆了摆手。 林姝带着许嫣去了后院。 裴家老宅在近郊,是早年自建的,后院很大,为了让她冬天可以晒太阳又不用吹风,还专门搭了一个阳光棚,里面是一间小茶室和书屋。 初冬的太阳晒进来,暖暖的,很舒服。 两人进了茶室,林姝去切了水果,又泡了一壶养生茶。 “你这段时间都住在老宅?”坐下后,许嫣叉了块橙子,随口问。 两人是高中同学,上学时没什么来往,反倒是这些年两家长辈闲来无事常走动才慢慢熟识起来。 林姝“嗯”了声。 许嫣:“那我可真是佩服你,这离东大那么远,你每天得提前多久起来啊。” “一个小时吧,其实还好,晚上早点睡就行,而且有陈叔送我。” “反正我不行,早上少睡五分钟都要我命,冬天还那么冷,根本不想出被窝,我爸妈也是,干嘛非得让我去上班,我少花点钱不就行了吗?” 她目前在东临市电视台上班,是个文字编辑的岗位,听着挺清闲的,但据她说杂事很多,动不动就有什么节目评选,还要开早会。 她也不止和自己抱怨过一回了。 “那你去求求你外公。” “没用,他表面上帮我说几句话,实际是站在我妈那边的,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她放下小叉子,撑着秀气的下巴,“林姝,其实我有时候挺讨厌你的。” “嗯。” “?不是,你这是什么反应?我说讨厌你,你不应该生气,然后质问我为什么吗?”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