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盆很大也很重,她费劲儿的拖着木盆到院子中央,拿着木瓢一趟趟进出厨房舀水,走得腿酸。 好怀念全自动洗衣机啊。 温悦手撑着发酸的腰肢叹气,正准备继续往盆里加水,余光瞥见周曜推开院门走进来,手里拎着一只处理好的鸡。 她盯着鸡有些好奇:“哪儿来的鸡?” 周曜懒洋洋地回:“特地从别人家偷回来给你补充营养的,怎么样,我对你是不是挺好?” 温悦懒得搭理他,扭身进厨房舀着水。 周曜大跨步走近厨房随手将鸡放在菜板子上,看着她一趟趟运水,有些瞧不过眼,抢过她手里的木瓢。 “我来,你一边站着去。” 他直接上木桶,装了满满一木桶的水轻松提到院子里倒进木盆,蹲在旁边拎起床单随便搓了两下就打算拧干。 温悦震惊:“你这就洗好了?” 周曜挑起眉:“搓两下得了。” 他一个大老爷们儿本身就不在意这些。以前周奶奶在的时候偶尔还会帮着洗洗,等她去世之后,周曜过得就很粗糙。 农村男人大多都这样,相比之下他已经算好了,至少每天都会洗澡。 原主记忆中,大伯温国强一个星期才洗一次澡,也就夏天的时候会稍微勤快些,那也是两天洗一次。 温悦完全接受不了。 她抬手推了推周曜:“还是我来吧,你帮我提水就行。” 周曜睨她一眼,大概是想到她之前说的洁癖,起身甩着手拎着木桶往厨房走。 心中腹诽,觉着温悦过得比城里姑娘还精致麻烦。 但他没说出来,怕她又掉眼泪,烦得很。 温悦蹲在木盆边上,手里握着小块肥皂在被单上抹了几下,用力来回搓洗。 她洗得很认真,但蹲久了容易腿麻不舒服。 周曜将厨房灶前的小凳子搬出来放她旁边:“坐着洗。” “谢谢。”温悦愣了下,慢慢起身坐在凳子上,双腿总算是好受了些。 有周曜在旁边帮忙,她洗得还算快,清洗了两遍之后又使唤周曜过来帮忙拧干。 温悦的意思是他俩一人拎一边往反方向拧。 周曜嫌麻烦,拎起沾湿了水格外重的床单,稍微使劲儿一扭,哗啦啦的水声响起。 他手臂发力,肌肉将袖子给撑了起来,手背上凸起的青筋显得有些狰狞,脸上却还是一副轻松的表情。 看着搭在晾衣杆上随着风微微飘动的床单被套,温悦满意地点头。 时间临近晌午。 她想起周曜带回来的鸡,问:“中午吃鸡?” “随你。”周曜回答得很随意。 温悦想了想:“那晚上吃吧,一半炖汤一半红烧。中午吃红烧肉,我的拿手菜。” 这是她看在周曜帮忙要回地的报酬。 周曜扫向她略显得意的表情,心中生出些期待,舔舔唇瓣道:“行,我烧火。” 温悦:“我记得橱柜里有红糖,你帮我拿出来下。” 红烧肉最好是用冰糖,但家里没有,红糖勉强也行。 “行。” 周曜应下,往房间走了两步又停下,“家里的肉全炒了吧,炒完留一半,我带给业良和老方尝尝。” 温悦对此并没有意见,只问了句:“是前天来家里的那两个人吗?” “嗯。”周曜盯着她看,见她问完不说话了,眉头再次皱起,声音低沉:“你对他们有意见?” 温悦被问得一懵:“我为什么要对他们有意见?” 她刚刚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周曜垂着眼眸,轻嘲:“因为他们名声不好。” 温悦好奇:“多不好,比你还差?” 周曜:“。” 他仔细想了想:“那倒没有。” 知道温悦真的不在意,他脸色恢复如常,坐在灶前懒洋洋地说:“他俩命不太好。” 方石涛的父亲走得早。 十五岁那年他母亲跟野男人跑了,家里剩下个不到两岁的妹妹和五十多岁的奶奶。 十五岁的半大少年瘦得跟竹竿一样,经常偷村里人地里的庄稼,有一次饿狠了跑到周曜家里偷东西吃,被周曜发现揍了一顿。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