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分钟后武警车抵达医院,一路径直开到急诊门外,早有担架床在外等着。大夫最先看到的是李识宜,因为他头上的血迹很显眼,但没等他们把人拉到担架上,李识宜就往旁边让了一步:“劳驾先看看他的手。” “谁的手?” “他的。” 谭承躺上去,大夫边把人往里推边检查伤情,发现确实伤得不轻,手掌呈贯穿伤,失血情况也不容乐观。 “怎么弄的这是?” 武警说:“刀伤,自己扎的,路上做了局部固定。” “什么?!” 饶是见过无数大场面的医生也倒吸了一口气,自己把自己扎成这样,现在还能正常喘气的,除了疯子就是狠人中的狠人。 “赶紧推进去,先拍片子!” “叫骨科曾教授过来!” 急诊走廊顿时一片忙碌。 李识宜被安顿在隔壁,另外两名医生护士在替他处理。护士见他一副文弱气质,还以为他是怕疼的那种人,问他要不要上点麻药,谁知他说:“怎么快怎么来。” “你有急事啊?” 李识宜垂下眼,面无表情,“我想去看看他的情况。” “谁?你朋友?” 回应护士的是沉默。 他头上被缝了四针,好在只是创面大,创口不深,也没造成什么脑震荡之类的,只是需要留下观察,以免脑子里有没发现的血块。 但谭承那边就没这么轻松了。李识宜一过去就被主治大夫叫了进去,问他是患者什么人,有没有通知直系亲属。 “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他的肌腱是肯定受到了影响,目前看来桡神经也大概率有所损伤,术后效果怎么样现在不敢打包票。你赶紧通知他家属,我们需要把情况跟家属说清楚。” 开车那名武警就在李识宜身边,一听这么说,马上神情严肃地走开,应该是去给谭振江打电话知会了。 没多久谭振江就带着人赶到。 短短半年三番两次到急诊来见儿子,说不心焦是假的。他直奔到急诊门外,花白的头发外加急切担忧的神情,跟普通做父母的没有任何分别。 “人呢?!” 那名武警站在旁边交待情况,他听着听着拧紧了眉,大吼一声:“反了天了!” “您别激动。姓邢的当场就逮住了,连带他雇的那几个人,放心吧,谭承的律师也已经在跟进了。现在主要是谭承的情况,以后他的手可能会有影响。” 谭振江痛心疾首地说:“早就警告过他别乱来别乱来,他听吗!非得吃这么大一个亏才能消停,我——我——”他忽然捂着胸口倒退两步,险些栽倒之际被一只手扶住了,扭头一看却不是自己老朋友带的兵,而是李识宜。m.dAmInGpumP.cOM